开始了。
禅宗和净土宗的较量,不仅是二者代表人物或信徒之间的碰撞,也是各方势力借题发挥的战场。菩提达摩和菩提流支二人的胜负,也许将会影响未来百年乃至千年神州大地的格局。
破晓,破晓前。
金光山庄静谧而神圣。
任馨馨近来起得很晚,每天都得到日晒三竿才从床懒洋洋地爬起。
原因正是她面前这位英俊的僧人。
菩提流支紧紧地怀抱着她,亲吻着她。
她的五脏六腑在燃烧,炽热的火将她包围。
菩提流支却已冷静得像木石。
他们是世界边缘的罪犯,是星空下干净的罪孽。
“我看得出来,你真的很紧张,”任馨馨心疼地望着菩提流支,“刚才在草地时,你的动作很不自然,没有以前那么放松。”说完,她羞涩地甜笑着。
“所以我才如此需要你。”菩提流支抱得更紧。
“我也是。我很害怕。”任馨馨将脸贴在菩提流支肥大的耳垂边。
“你在害怕什么?”菩提流支问。
“你就要和他斗法了。”任馨馨说。
“只是探讨佛法罢了。”菩提流支僵硬地笑了笑。
“不可能,”任馨馨收回她白皙的脸颊,盯着菩提流支的眼睛,“仅仅是谈论佛法,你不可能那么恐惧,又那么兴奋!”
菩提流支眼中只有令人信服的平静:“我在和人谈论佛法之前,往往就是既恐惧又兴奋的。”此刻,他已完全松弛。
他需要任馨馨这样的女人,鲜嫩多汁、活力四射、天真无邪。
他需要让自己松弛。
他明白两天之后的斗法绝不仅仅是斗法那么简单。
“你不能和我说实话?”馨馨仰视着他,仰视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庞。
他只是讳莫如深地笑了笑。
“你不愿说,那就不说了罢,我不会逼迫你的。”馨馨不再看他的眼睛,而是重新把脸贴在了他的肩头。
伟大的女人,伟大的爱情。
一个女人愿意让心爱的人有自己的秘密,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像馨馨这样懂事的女孩,值得一个真心诚意对她好的男人。
菩提流支却好像并没有理解她的无私,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浅笑。他说:“还有两天,我今天晚会来,明天不会。”
馨馨低声呢喃道:“我懂,前一天晚,你需要养足精神。”
菩提流支面对着的那朵云透出了圣洁的阳光,光明重回大地。
“你该回去了。”他说。
“我该回去了。”馨馨叹了口气道。但是很快,她又调整了脸的表情,甜笑道:“想到你今天晚还会来,我就很开心,越接近晚,我便越开心。”
“我希望你开开心心的。”他祝愿道,语调却已冰冷。
馨馨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想确证菩提流支对她的爱:“你一定会来吗?”
“我会的,”菩提流支笑道,他的手却已开始将馨馨往外推,“你该回屋里了,你的父亲若见到你和我在一块,就麻烦了。”
“我不怕他见到。”馨馨抱得更紧。她感受到了从菩提流支指尖传来的阻力。
菩提流支本想告诉她不要这样,但他想到了更聪明的方法。他轻轻在馨馨耳边说道:“你睁开眼睛看看。”
馨馨睁开眼,发现他们身边环绕着粉白色的蛱蝶,还飘飞着紫红色的花瓣。
“哇,真美!”她激动地举起了双手,却惊讶地发现花瓣与蛱蝶竟然包裹住了菩提流支。
紧接着,菩提流支消失在了蝶与花之间。
花无意,蝶却恋花,花和蝶都落了地。
地却无蝶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