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先生意味深长地问道:“你要走?”
司马义点头,道:“我已经杀了两个我不愿杀的人。”
子先生冷笑道:“既然你不愿杀,你又何必背叛他们?”
司马义没有说话。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当远在洛阳的司马笙让薛财把他杀死杨淮的消息带回襄阳的时候,司马义便知道,自己只能走这样一条路,不仅要走,而且要走绝,要心狠,不留任何余地。
“既然你要一条路走到黑,何故半途而废呢?”子先生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全知全能般的微笑,司马义的面色难看得像块废铁。
“陛下,这两个人已是瓮中之鳖,您开恩,将他们杀了便是。”司马义耐住性子,调整了表情,恭顺地说道。
子先生摇了摇头,道:“我太老了,很多东西恐怕再也看不见了,今日已有一出好戏,既开场,我便要看到落幕。”他解下腰间的剑,递给身边一位面容白净、俊秀挺拔的年轻人,对司马义说道:“此剑借你,请为我除祸。”
那年轻人满脸堆笑着走到司马义跟前,双手奉上宝剑。司马义想,他以后的皱纹一定很多,到那时,不知道子先生还能否施予他等同于今日的宠爱。
司马义接过宝剑,对杨林说了句:“杨兄,得罪了。”
杨林苦笑道:“我们两个都是叛徒,都是罪人,没有谁得罪了谁,只是你比我更高明。”
他们相向而立,各自拔剑。
两个人都已很困倦,不仅是他们的身体,还有他们的精神。
丑八怪正望着他们二人,眼中满是悲哀。
“玉凌风。”子先生说。
丑八怪忍不住转过头望向他。
“你果然是玉凌风。”子先生笑。
丑八怪不再否认:“是、我。”
子先生道:“你可知道你为何变成今天的模样?”
玉凌风没有回答,他的喉咙里似乎长着什么东西,让他的言辞变得断断续续。
子先生当然也没等他回答,道:“因为你这一生都在为一个女人而活,一个为女人活着的男人,下场一定会相当悲惨的。”
玉凌风道:“我、乐意。”
子先生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不会乐意听到我接下来要说的话的。”
玉凌风道:“那你、最好、不、要说。”
可玉凌风心里清楚,如果子先生要说,天底下没有谁能不让他开口。
当高岚回到高宅门口时,黑衣兵士正围了一个半圆,老人在垓心,有很多伤者躺在地上,无一例外的,他们的手臂都被划了一道剑伤。
“流星”的剑尖有血,老人竖剑当前,轻轻吹落血花。
他说:“我儿心善,早慧而敏感,学武十三年有成,梦想凭手中长剑任侠,可世道不公,他这么好的孩子竟断右臂。”他言语中有苍老的哭腔,高岚记事以来,第一次听见父亲发出这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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