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司马义笑了:“子先生的秘密,尚且藏在那个人的身上,我儿若能找到那个人,从他身上拿到关于您的秘密,以此为要挟保我不死,你便动不了司马家。”
子先生先是一怔,紧接着,他也笑了。
他从未被人以这种态度对待过,短短一个晚上,他却已收到了第二则威胁。
“且不说他能不能拿到,就算他拿到了,又能拿我怎么办呢?”他问司马义。
司马义道:“公诸于众,你多年来累积的关于‘子先生’的侠名就将毁于一旦。”
子先生又乐了:“你真觉得,那侠名对我而言如此重要吗?子先生是个根本不存在的人,我能让他从岌岌无名者变成大梁家喻户晓的江湖枭雄,当然也不会在乎他的名声发烂发臭。”
他手下的甲士所披挂的颜色比他的脸还要铁青,那种井然有序的静默让司马义倍感压力。
难道他真的全然无所谓?难道他真的一点儿在乎也没有?
难道在百年前被刘裕灭过一次族之后,司马家仍要再遭逢一次灭顶之灾吗?
司马义有些慌了,可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他佯装镇定地说道:“你当然在乎,这是你耗费数十年心血建立起来的名声,是你一统天下的大计。就算是你百年以后,新皇登基,他仍然能用‘子先生’这一名号统领半壁武林。你绝不甘心半途而废。”
子先生望着司马义,瞧了很久,忽然问了句:“你甘心让你的儿子在外逃亡一辈子,司马家的人,心是不是都特别狠?”
司马义的手被子先生踩住,疼得松开了手指,掌中的宝剑轻碰地面,发出令人心慌的清脆声响。他咬牙忍痛道:“不是司马家的人心狠,而是这个世道太狠,我的儿子如果不逃亡,就得和他们一样。”他瞥了眼死去的杨林和唐觞。
生前体面的人,死后却浑身血污,狼狈不堪。命运确实是令人唏嘘的东西。
几百年前,司马义的先祖为了摆脱提心吊胆、伴君伴虎的日子,同样狠得让人叹惋,高平陵兵变,一杀便是五千人。
疲倦之色又回到了子先生脸上。他说:“我今日便放过你,放你回司马家。但是我会在司马家方圆十里设下重重包围和埋伏,任何人只许进,不许出,我还会派人去追杀你的儿子,将他列为名人榜第一位,倘若他得到了那些秘密,我就会让天下人都觊觎他的名声与性命,让他没有半天安生日子好过,倘若他没得到,司马家就会被我血洗荡平。”
司马义发出一串可怖的笑声,他笑得歇斯底里,笑到嗓子干压,笑到发出呜咽一般尖锐的叫喊。他说:“谢主隆恩。”
他已经把赌注全都下在了司马笙身上。
洛阳城。
洛水之阳,张灯结彩。
城内像迎接过节那般热闹,铜驼大道两侧已挤不下任何一人摆摊或者卖艺。
永宁寺的宝塔接受着世人的顶礼膜拜,就像庙中的神佛那般。
坐在庭院正中的两名僧人同样受到信徒的尊敬,人们都相信,他们掌握着从苦厄中解脱的良方,能够引领时代走向更美好的彼岸。
达摩与菩提流支相对而坐,望着彼此的眼睛,就好像对方的眼中有自己苦苦求索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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