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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何压制史氏,这又是一个大问题了,她的辈分儿在哪儿摆着,整个贾府里都没一个能够压得住她的,外面的人倒是能够压制得住了,只是人家不能随便开口呀,除非是皇帝下旨,可问题是皇帝不一定愿意下旨,他们也不敢冒险去问,“皇帝,你愿不愿意给我们家下个旨,帮个忙呀?”
再想下去,她只找到了两个人,一个是贾珍,他虽然比贾赦还要小一辈儿,但毕竟是现在贾府的族长。另一个人是贾代儒,他的辈分儿也不算太大,正好和贾代善一辈儿的,若是他也肯说话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对于贾代儒,张氏还是比较清楚要如何应对的,那是个酸儒,只要使人到他的面前透露几句,再刺激一番,他怕是就会被说动,若是在添上不错的礼物,成功率也就更大了。
但是贾珍要怎么样才能说动呢?张氏觉得自己还是要考虑考虑的,那根本就是个只要自己过得好,其他的都没关系的主儿,贾母对他来说又是那么大的长辈,不知道他怎么样才能够出头呢?
贾赦那边已经安静下来了,就等着听张氏是怎么说,看到张氏的眉越皱越深,他的心也跟着越揪越紧,看到张氏的眉渐渐松散开,他的心里也觉得松快了不少,“可是想到了要如何应对?”
张氏细声说道,“这件事情能不能处理好,还是要看大爷您做的如何了。”
贾琏的意见被否定了,立刻侧耳倾听,好吸收一些更高级的信息,然后消化吸收成自己的。
贾代善那边,贾赦一出马,先是送了厚礼过去,又说了一些个尊重长辈的话,紧接着又称赞了贾代儒的学问好,说起家里的孩子要到家学读书的事情。贾代儒很少得到这样的尊敬,心里面也是颇为得意的,等到听贾赦哭诉起贾政要搬进荣禧堂的事情的时候,立刻愤怒了,表示要替贾赦出气,还说,“本以为他是最知礼的,读书上从来都是读得不差的,从没想过竟然是这样的人,连基本的礼数都不知道了吗?”
搞定贾代善容易,只是贾珍那里就有难度了,他本身就是个有些傻的,后天又没有教育好,贪酒好色,除了能够应付一些庶务,实在是让人找不到一点儿优点了。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大房现在需要他站在自己的这一边。
那边就不能让贾赦自己出马了,但是可以让贾赦的狐朋狗友们出马,他们平时也是能与贾珍聊到一起去的,吃了酒,看了戏,然后说一说外面的事儿,比如说,最近皇帝严惩了哪个以庶代嫡的人家,把爵位给削没了,还牵连了亲戚,还别说,皇帝好像是最近心情不好,真干了这样的事儿,还严惩了。
然后呢,再说起惩罚来,说的贾珍听着都忍不住心惊,最后加一句,“不过你们东西二府里的规矩从来都是没错的,莫要担心。”
怎么会没错,贾珍很担心,他已经听了一耳朵贾政一家子要搬进荣禧堂的事情了,这可是太可怕了,若是连累了他可怎么办呢?
这么想着,他觉得自己是不能干坐着了,不然等到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脑袋上再考虑,是绝对不行的,等到朋友散去,他喝了点儿茶,散了散酒,就去见史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