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由远至近,徐良玉正给阿姐揉着手,这两日反应小了点,只浑身疲乏。
到了跟前才看出什么人,秦行的母亲刘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到了面前,可是一下子扑奔了赵氏的面前:“姐姐救命!可赶紧救救我儿性命吧!”
徐挽玉才要起身去扶,被妹妹按住了手。
赵氏一头雾水也是不知所措:“妹妹这说的什么话,咱们是儿女亲家,这是怎么啦?”
徐良玉两步到了跟前,伸手来扶:“夫人快起,出什么事了?”
这秦家的夫人眼睛哭得跟桃儿似地,顺势站起来回身坐下:“我就说该是办得过亲事了,阿娘就拖着,拖着拖着拖出事来了,昨个秦行惦念挽玉的身子,也不知怎么爬了墙,让人当成采花贼给抓了去,今早不见回来一找才知道,下了牢了!”
徐挽玉下意识就瞥了眼妹妹,神色也紧张起来。
徐良玉让青萝去泡茶,回眸也是风淡云轻地:“没事的吧,郎君是什么人街坊邻居都知道,再说他既是来我家,两人也有婚约,陈知府不会难为他的吧?”
刘氏抹着眼泪:“已经去过一次了,可也没见到人,所以我就厚着脸皮来求求姐姐,能不能让挽玉与我同去,秦行从小体弱,何时受过这苦,这一夜还指不定受多少罪呢!”
不等赵氏说话,徐挽玉已经站了起来。
她走到刘氏的面前,也是一脸急色:“我与阿娘同去。”
刘氏自然是喜出望外,起身拉着她就要走,可徐良玉却是突然拦住了她们:“阿姐你这身子,如何能受得起,千万别着急,不若我先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你这般模样去了,以后若是不成亲事,还怎么做人?”
她这么一说,刘氏忙忙握紧了徐挽玉的手:“苦了我的儿,你腹中是我秦家骨肉,亲事也不能再拖了,家里什么都准备好了,过几天就有好日子,八抬大轿即刻抬家去,万万不会再耽搁了!”
徐挽玉双唇微动,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刘氏生怕她再反悔,又是紧紧握她的手:“老太太也是懊悔得不行,都是我们拖累的……”
徐挽玉眼眶也是湿了,跟赵氏交待一声,看了眼徐良玉,转身跟着刘氏出去了。
赵氏也急了要送,被徐良玉一把拉住。
是了,经此一事,只有两种后果,一个是善,晓得阿姐的善,也疼惜她的善,成就美满姻缘,一个是恶,猜到背后有人与徐家有了嫌隙,但是成亲了也不敢对阿姐不敬。
她安抚了阿娘,只说坐等好消息,不会有事的。
果不其然,不到一个时辰阿姐就回来了,徐挽玉是陈知府家特意赶车送回来的。
徐良玉可是放了点心,听见动静迎了出去,可原本以为的,什么都没有,徐挽玉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脸色疲惫,眼圈也红着,见了妹妹,一下子靠在了她的肩头,力气全失。
慌得她连忙扶住了阿姐:“阿姐,这是怎么了?没把人救出来吗?”
徐挽玉才一站直身体,眼圈里蓄满的泪水就掉落了下来:“不,他已经回家了,只是我算看清了他,不想嫁了。”
徐良玉连忙把阿姐扶回她屋里歇着,还不等她问清是怎么回事,青萝又在外面敲门,说是檀家来人了,她开门出来,荣生就站在院子里,见了她他恭恭敬敬地走上前来。
他双手捧着一个东西,近了前才是看清,薄薄的一张。
她心如捣鼓,快步上前一把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