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盯着他,不说话。
他当然是故意的,看着她还很是惬意。
徐良玉这副骨肉,何曾当真在意过,虽然不愿意交付什么,但是她也不愿意被他这般捉弄。
她见他来问,当即靠向了池边,池边水浅,休息台上一坐过去肩头就露出来了,后背都不敢挺直,见她硬挺着颜面过来了,李德眼中更是有了笑意,大有取笑她的意思。
可畏手畏脚的徐良玉,手刚是摸到酒盏,顿时从池边缓缓站起来了。
她故意慢得很,可饶是如此,李德一眼瞥见她肩下雪白,当即别过了脸去。
耳边是徐良玉抿酒的声音,他背对着她,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她笑着问他,很是天真模样:“殿下,这酒真好喝,这是什么酒?”
惊得李德手中酒盏顿落,当即站了起来。他也不回头,只声音冷淡得很:“我在外面站一站再回,你可以稍泡一会儿。”
说着匆匆往外面去了,那脚步匆快地,像是谁追他一样。
徐良玉扬眉,笑得眉眼弯弯。
他走了,她可是可以在这暖池里好好的泡泡的。
酒香,心情美。
青萝见李德走了,忙跑了跟前来。
徐良玉也是怕她下水被牵连,不叫她下水,就自己懒懒躺了池子中,泡够了,也是自己爬了池边擦了擦,才是上岸。
换了衣服,招呼青萝收拾着旧衣,两个人这就出了暗宫,长发擦了又擦,也是半干,青萝给她用巾帕包起了,二人才是走出。暖阳已经偏了头,出了假山山石,院子里静悄悄的。
匆匆走上石阶,才到门口,便听见张良娣的声音传了出来:“殿下也知道,皇后为了你的亲事可是一直费着心思,这回听说也是个知书达理的,我看这徐娘子年少娇俏长得也很周正,殿下若是真喜欢,留下也行,就是此时瞒不得,这时候也不能拿到台面上去说,我只是怕……”
李德没有动静,徐良玉才要上前,青萝拽了她一下。
她安抚地拍了拍青萝的手,说没事,缓步上前,门内的张良娣还在继续:“殿下?明个十五,我得入宫了,却不知皇后问起来,该怎么说?”
这回李德有动静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徐良玉一手扯落巾帕推门而入,喜滋滋地走了李德身边去,他坐在桌边,她一脸小女儿娇羞模样,走得还很急,挨着他就坐下来了,捧脸对着他眨眼笑:“殿下这个池子真好,酒也好,只是你怎么泡这么片刻就走了,也不多陪陪人家。”
她隐隐笑意,可见刚才他落荒而逃时,她该有多得意。
李德懒得应承,只警告地瞥了她一眼适可而止,张良娣早已低了脸去,站在一边脸色不虞。急匆匆从大明宫赶回来,进暗宫泡了一泡,只着内衫就出来了,难免让人怀疑他们是白日宣,淫,她如何不恼,如何不恼。
余光当中瞥见徐良玉长发披肩,一脸笑意,更是暗中恼火。
全是小女儿娇羞模样,她欠身,对着李德轻声告退。他自然是不以为意,眼都不抬一下,光只看着手中的物件,不时摆弄一下,想起什么便又提笔记下什么。
桌子上面摆着几块条形的木块,徐良玉看不懂什么,也好奇地盯着:“这是什么?”
他一手对着她摆了摆,让她快走,完全不想理会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