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她在冰天雪地里赤脚走着。
好冷,深厚的积雪当中,她竟然身无一物,北风呼啸,她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浑身被冰雪扫得生生的疼,好疼,走不动了,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了,茫茫的大雪当中,竟是一座房屋也没有,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走了,她抱紧自己,索性躺倒在雪里。
还能再疼点吗?还能再冷点吗?
莫非是梦吗?
徐良玉缩成一团,开始试图掐自己一把,但是不管她怎么掐,也感觉不到,她也睁不开眼睛,干脆张口就喊,可竟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来了,似乎真是被梦魇住了。
她在雪地当中低头,只是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人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你不该打那些粮食的主意。”
仿佛有什么在心底炸开,昏昏沉沉间,似乎又是檀笙出现在了眼前,他站在不远的地方,衣冠楚楚,就那么笑着看着她,她浑身酸痛,她还笑,还笑!
她连忙爬起来,向他跑过去。
然而,她越是跑,他越是离得远,怎么也抓不到。
再跑,一下跌倒。
这不知摔了哪里,徐良玉一下睁开了眼睛。
帐顶繁复精美的花纹,让她有些恍惚,薄纱在脸边飘过,偶尔刮过她的胳膊,她浑身酸疼,一抬胳膊,上面还有可疑的红痕,头很疼,揉着额头坐起来,浑身还是疼。
一起来,薄被滑落,被下的她什么都没有穿。
枕边早已没有人了,往外张望一下,似乎已经日上三竿。
床边的矮桌上有水,偏脸看见,徐良玉倾身去拿,不想手一动,水碗竟然滑落了地上,顿时摔个粉碎,她今生还是第一次做过,尤其两腿间疼得厉害,耳听着外面有脚步声传过来,赶紧抓了薄被又给自己盖上了,躺了回去。
很快,青萝快步走了进来,瞧见她脸色赶紧上前:“可算是醒了,要起吗?”
一见是青萝,徐良玉放下了戒心:“嗯,要起,我还有事要做,不能再躺着了。”
说着坐了起来,她胸前也有痕迹,青萝红了脸,拿过衣裙内衣,服侍她穿上,挨着她悄悄与她咬耳朵:“殿下去东宫了,其实也没走多久,他才还回来看你呢,我看殿下也是心疼你的,走的时候悄悄的,还让我们不要出声,怕吵醒你呢!”
徐良玉瞥了她一眼,曲腿坐了床边:“虚情假意。”
青萝又是撞了她的肩头:“你是没看见,殿下的脸都被你抓破了,昨天晚上你们也太激烈了点啊!说真的,我可没敢故意听墙角,但是从暗室回来之后,可是折腾了半夜才消停的没动静了,殿下好身体啊!”
没个正经,徐良玉白了她一眼,任她捧脸一副娇羞模样也不应她的话。
青萝弯腰来给她穿鞋,外面没有动静,她悄悄拍了徐良玉的脚面,又是一本正经地瞥着她了,声音低的几不可闻:“小娘子,现在怎么办?”
徐良玉低头,双手撑在床边:“什么怎么办?”
青萝一本正经地仰脸看着她:“昨天晚上,那个,小娘子是故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