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府点头:“那是自然,今天晚上就得处理掉。”
赵庾司并未有异议,又仔细问了粮仓处的收粮计量,两个人记录了下粮价的走势,
关于民间建仓存粮,张知府这两天有意上报朝廷,拟了折子,叫他一起商议,这才叫青鸳先出去,她低头告退,这就出了书房。日头逐渐偏了西边,她在书房站了好半晌此时脚跟发麻,一下石阶差点摔了,诶呦一声,趔趄着还是站稳了。
不远处突然有人噗地笑了,青鸳抬眼,园子口处一个年轻的男人正看着她笑。
他一身白衣,平时不常见走动,是张知府家的花花公子张衿。
也是个读书人,但是却生性风流,在当地也是有名的流连花丛之徒,她对这种人没有半点好感,忙是低了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谁想不等她走出去,人已经追过来了。
张衿折扇打在手上,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你这小姑娘,我怎从未见过你?”
他没见过她,她却知道是他。
早在赵庾司那知道了,张知府家的傻儿子,读书不知上进,就在女人堆里打滚,每年散钱财无数,风流得很。
一看就知道是他,她边走边应了声:“郎君有礼,我是在赵庾司身边的婢子青鸳。”
男人快走两步拦住了她:“青鸳~这名字很是不错,哟你怎么长这么白,啧啧啧看这眉眼~”
她往右,他拦住。
她往左,他也拦住~
她抬眸看着他,眉峰一挑,他半个身子都酥麻了,竟是伸手来抓她的胳膊。
青鸳后退避开:“郎君自重。”
张衿嘻嘻一笑,拿着扇子在手上又打了打:“这有什么的,一本正经的,你这姑娘好生无趣啊!”
他开口讲话,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她上下瞥着他,警惕地扳着脸:“郎君小心,你阿耶就在书房,要是看见你调·戏赵庾司的丫鬟,怕是饶不了你。”
她一双桃花眼也是冷若冰霜,更让他笑得得意。
一个丫鬟而已,赵庾司在广州地界上,岂能因为一个小丫鬟闹出多大情绪来,他也不过是来拉了两把,自然不怕她说的,不仅不怕反倒还扬起眉来,抓着她的手腕就举了起来:“我可不怕我阿耶,看看这白静静的小手,你要是饶不了我啊我倒想看看你怎么饶不了我的嘻嘻……”
话未嘻嘻完,人已经飞快摔开了他手,返身往书房去了。
他连忙跟上:“你往哪里去,不如坐下来说会话啊,一看你就是没来过广州,说话都带着别地的音,你们那边的姑娘都长那么白吗?嗯?诶诶诶你干什么去!”
他一直跟着她,青鸳却是两步上了石阶,敲起了书房的门来:“赵庾司,赵庾司救命!”
张衿怔在石阶下面,说话间房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
赵庾司快步走了出来,却是黑着一张脸,不等他开口,这个丫鬟模样的就站了他的身后去。
紧接着,他阿耶张知府也走了出来。
就是一个丫鬟而已,他忙是上前施礼,并未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