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着窗帘看得真切,心中忽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忙是叫了停,马车停了东宫门前,她犹豫了片刻,还是不来趟这浑水了,赶紧让车夫赶车回去,刚才武后就是从东宫回去的,她神态疲惫得很,这么多大夫急匆匆地来回走过,突然生出了个念头。
唐朝太子换了又换,这个时期,有些动荡。
回到云裳坊,心里总也不踏实,可她在长安城举目无亲的,也从未跟着李德认识什么权贵,如何能有东宫消息,只是焦虑。
柳相宜给她分了账册,波斯店的和之前云裳坊的,都分开了来。
她也心不在焉的,青萝拾掇了一日,也去雍王府走了一遭,将平时衣物都拿了回来,才整理干净了,到她身边,突然瞧着她手边放着一个锦盒,顿时跳了她跟前来:“这是什么东西?我怎没瞧过?”
说着拿了起来,左右端详着,还奇怪地撇嘴:“好像在哪里见过,看着眼熟。”
她扳了两下没能打开,举到徐良玉的面前来,徐良玉无奈接过,在宫里也没仔细看,此时看着这盒子,才恍然发现和之前给她的那个锦盒差不多模样。
她依照之前的那个机关扣子一按,盒子顿时弹跳开来。
里面镜面一晃,她怔住了。
若讲镜子或许有一模一样的,但是武后为何要送她一模一样的,她在离开雍王府之前,已经悄悄将那个锦盒掩埋在了后院花树后面。
她受了不小的惊吓,忙将小镜子拿了出来。
果真是和那个一模一样的,正反面都是一模一样,这镜子看着心生厌恶,也不想那么多了,啪地扣在了锦盒当中,这就让青萝收起来了。
天色还早,青萝坐了她身边,开始与她讲雍王府的变化。
这姑娘扁着嘴,直摇着她胳膊:“这才几日不见,可都像不认识我了似的,我拿了殿下的圆玉,才让进的,收拾好了东西本来肚子饿了,可当我去了灶房,你猜怎么着,灶房里面的人我一个也都不认识,我出来的时候借口找东西,转了一圈,发现无了院有人守着,之前眼熟的丫鬟小厮们都不见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徐良玉也是皱眉,的确奇怪。
也就是说,现在的雍王府里面,已经彻底来了一次大换血。
所有的丫鬟小厮不可能突然不见,怪不得李德从前对这些奴仆都不大上心,他也记不住谁,或许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无缘无故的,为何突然这样呢?
她胡思乱想了一通,也是心烦意乱。
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了,这种感觉越来越冲击着她的耳眼,右眼皮也是跳了起来。
徐良玉一手捂了自己右眼:“左眼跳财,右眼跳财,财源滚滚,滚滚来~”
青萝扳着她的脸,忙去打了水来。
用凉水洗了把脸,才觉得清醒一点。
刚好柳相宜拿了新的版样来让她端详端详,她这才逐渐平静下来,亲手描绘了几幅图案,放下笔时候已经过了晌午,赵庾司和刘庾司一直没有半分消息。
按说如果出了宫,他们两个人,不管是谁都会来知会一声。
她躺在榻上,暗自计算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迷迷糊糊竟然也睡着了去,几天没有做过梦,这一顿乱想竟然还做起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