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当真规规矩矩磕了一个头,伏身不起。
武后先还没注意到她似地,此时瞥见,也是淡淡道:“早就和皇儿说了,大婚得急,合该是先找个教养嬷嬷教导教导,省得没规矩,穿金戴银皮是一样的,内里也不一样。”
这是在说她没规矩,徐良玉垂眸,也是不起。
武后也不知和谁说着话,见她一动不动的,才叹了口气:“行了,起来吧,既是太子身边的人,也别小里小气的了,叫人看了笑话。”
徐良玉抿唇,却是不动,抬眼瞥见武后正坐了藤椅上面,身前还跪坐着一个小小的小姑娘。
这姑娘正是低着头,给武后磨着指甲。
看着也就十一二岁样子,倒是模样周正,全神贯注地伺候着,并因好奇多看她一眼。
武后凤目似乎很是受用,得空看了徐良玉一眼:“没有人教过你规矩吗?贤儿是太子了,不比从前,称呼是怎么个称呼,跪又当怎么跪,是该好好学一学。”
说着低眸逗弄了眼前的小姑娘一下:“婉儿,你向来聪明伶俐的,你来说一说,这太子妃来本宫面前跪拜,应当称呼什么?”
这小姑娘也未着宫女服饰,一身鹅黄娇俏之姿:“那还用说,当然是得称呼天后为母后啦!”
若是讨巧的,恐怕也早就欢欢喜喜贴上来了。
可别人或许会欢喜得不知所以,她却是半分欢喜都没有,现下武后还未称帝,武后和武帝还是有很大分别的,即使这样,还能见到端倪。
性命攸关的事情,她如何能坦然面对。
还叫母后,她哪里叫的出来。
跪得久了,徐良玉双膝微麻,她双手伏在地上,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民女不敢,天后容禀。”
她当真是一点也不讨喜,武后抬眸,到底是给她一个嗯。
徐良玉才要开口:“民女……”
民女两个字才一说出来,背后脚步匆匆,男人长腿大步这就到了她的背后,李贤当真是马不停蹄,一路疾奔,他才到她背后,一把按住她才抬起的头,磕在了地上。
他也是低头跪下,平息了下胸口地微喘,才是急道:“母后,儿臣……儿臣……”
他也并未说出个所以然来,又是低眸按了按徐良玉:“叫母后,太子妃在位,不必战战兢兢,母后也很喜欢你的,记得了?”
徐良玉额头贴在冰凉的地面上,才觉头顶的力道松了开去,一抬头刚一开口又说了一个民字,口鼻又被他捂住,李贤一手按在她背脊之上,一手捂住了她的口鼻,紧紧按住了。
她还待要挣脱,人已经顾不得礼仪,将她紧紧钳制住了。
看起来像是闹别扭的小夫妻,但是李贤更像一个施暴者,能看见他额角青筋,完全在暴怒的边缘。武后皱眉,人已经先一步站了起来。
娇小的徐良玉紧紧被他钳制勒着在怀里,他不让她开口说话,只对武后轻点着头:“母后见谅,儿臣有事先走一步,迟些再来解释。”
说着不由分说,当即转身。
他背后来不及阻拦的公公跪了一地,徐良玉挣扎不休,可到底抵不住他的力气,直接被人夹了出去。出了紫宸宫,李贤脚步不停,一直出了大明宫,给人塞上了马车,才将她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