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憋屈的样子,被她压在头顶了多年的郁气彻底消散。
看着曾经像座大山一样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的人,沦为随意被自己踩在脚下的蝼蚁,舒畅地她想要仰天大笑。
赖正看着阮暮云眸中闪过一丝不喜。
他端着长辈的架子,义正言辞教训道:“暮云,你回到阮家就是阮家大小姐,不是乡下那个不学无术的村姑,你该向你辰辰表姐看齐,为阮家争光。”
阮暮云本不想搭理这个虚伪的人,但想到自己现在还在人家饭桌上,放下碗筷就翻脸不认人,似乎有点不道德。
她啃着鸡腿,漫不经心点了点头,“是。”
赖正见她态度敷衍,觉得自己威严被挑衅了,不满得皱了皱眉。
赖辰辰看不上阮暮云这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俏脸满是傲慢和不屑。
“辰辰啊,你现在是主管了,看看祁氏集团要不要清洁工,佳琦现在不是找不到工作吗?让她进去打个杂,也好混口饭吃。”
赖正眼睛一转,看似出谋划策,实则看笑话,“我怎么说都是她大姨夫,不能看着她到处碰壁,却置之不理,既然你现在有能力,看在亲戚的份上,能帮忙就帮个忙。”
阮赛珍满脸傲慢,“老赖,你这是什么话?祁氏集团可是世界五百强企业,怎么能走后门?”
她扫了眼阮赛珠一家三口越来越难看的脸,心情大好。
“别看只是个小小的清洁工,待遇福利比小公司的高层主管都要好,这种大集团选择员工肯定不会胡来。”
“妈说的确实不错,祁氏集团这几年发展迅猛,跟国际接轨,是国内仅有的国际大企业,我虽然是行政主管,管着几十号人,但也不能擅自动用职权,随便塞人的。”
赖辰辰轻蔑扫了眼陈佳琦,“再说了,佳琦如此心高气傲,怕是看不起扫地的。”
“她现在连工作都找不到,一个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能在祁氏集团扫地是她的荣幸。”
阮赛珠夫妻两听着这话,气得脸色发青,嘴唇哆嗦,脑子嗡嗡作响,一时间却想不出反驳的话。
因为陈佳琦找不到工作是事实,祁氏集团很牛逼也是事实。
陈佳琦放在桌下的五指紧紧握着起来,死死掐着掌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凶狠地瞪着赖辰辰。
在赖辰辰心里陈佳琦就是个手下败将,对她的瞪视完全不以为意。
她弹了弹指甲,慢悠悠道:“我爸那个项目跟政府合作,即将参与博物馆项目,工程浩大,那里缺不少人。”
“佳琦没有吃过生活的苦,就让她先去我爸的工地搬砖,一个月五千,让她吃吃苦头,就知道能在祁氏集团扫地是多么舒服的工作了。”
阮赛珍看着已经是祁氏集团的自家女儿,再看看从小优秀,现在却找不到工作的陈佳琦。
顿时笑容满面,“佳琦,还不谢谢你辰辰表姐。”
陈佳琦脸色铁青,颤抖咬着唇的嘴唇。
陈峰跟阮赛珠夫妻两都是老师,被阮赛珍如此羞辱,同样气得头昏脑涨,却找不到言语来反驳。
阮赛珍这么多年,头次因为子女在阮赛珠面前扬眉吐气。
见他们被自己损得连个屁都不敢放,心里舒畅至极。
她目光落在一直吃吃喝喝的阮暮云身上,眸中闪过一抹不屑,斜着眼教训道:“暮云,你别以为回到了阮家,就能舒舒服服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小姐,你若是不努力,以后跟你佳琦表姐一样,只能给人扫地,去工地搬砖。”
阮暮云拿着纸巾擦了擦手,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直勾勾看向阮赛珍,慢悠悠开口道:“大姨,你说错了?”
阮赛珍见她没有丝毫乡下人的猥琐胆小,反而满脸的自信从容。
终于正眼看向了她,她擦手的动作透着优雅,平静的脸上透着世家子女自信高贵的气质,豪门小姐的涵养。
她身上不仅没有半点乡下人的土气畏缩,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顶流豪门教养出来的豪门千金小姐。
那种高贵自信的气质是赖辰辰,包括阮雪纯都没有的,却出现在一个在乡下养了十八年的野丫头身上?
阮赛珍微微愣神,半晌回过神来,皱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暮云放下纸巾,缓缓开口道:“我妈给了留了26%的阮氏药妆公司的股份,我就是一辈子不工作也能吃喝不愁。”
阮赛珍脸色顿时精彩纷呈起来。
阮氏药妆公司是在她出嫁之后,由穆青一手创办。
早年穆青还在的时候,她跟穆青关系并不好。
所以阮氏药妆就是发展得再好,她一毛钱都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