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你是以什么立场来的?再者,你拿着这样一块帕子来,是想要告诉我些什么呢?”
“我,我么?只是她的表哥罢了。”
宝玉沉默了片刻后,颇为失落地说道。
“表哥?你若是真的将林姑娘放在心上,替她着想的话,就不会这样鲁莽地找上门来了,我是你的表兄,又晓得你是个赤忱的性子,自是不会想差了,若是别人呢?你拿着一块旧帕子,让人以为林姑娘品性有亏的话,却该如何呢?”
薛蟠耐着性子道。
“我与林妹妹清清白白,我就知道这世人都是庸俗无聊的!”
“是啊,世人都庸俗无聊,可我们就活在这世上,你能躲避的吗?”
薛蟠继续道。
“躲避不了,别说躲避这世道了,就是在家里,我也做不得主,天天儿地被圈在家里,稍有动静就有人知道,不是这个拦就是那个劝的,能说不能行的,就是几个钱,也不是能由着我的性子就能使的。林妹妹如今不想着我,不念着我也是应该的!”
宝玉情绪激动下又多吃了几杯酒,这会子便有几分醉了,嘴巴上便有些控制不住了,说了些子一直藏在心底的话语。薛蟠听了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宝玉一直就是这样天真烂漫的性子,再说些什么道理,他也不会听的,也不大狠劝,只劝着吃菜喝酒。
宝玉也是心中装着事儿,不大一阵子,便喝醉了。焙茗几个看着宝玉醉成这样,对着薛大爷心中都有些意见,却也不敢狠耽误,将宝玉架上车,轻手轻脚地回去了。
也不敢惊动其他人,只偷摸地从角门进去了,袭人早早地就打发人在门口守着,看宝玉成这样,咒骂了几句陪着他出门的小子们,带着他进去洗漱了,就怕老太太与太太打发人来问,到时候若是发现了宝玉的模样又担心,便很快地收拾一番睡了。
宝玉喝了闷酒,回来后又见风了,当晚便是上吐下泻,闹腾了半日,还哪里能瞒的过老太太,太太。很快便闹腾的府里上下,各处人等都安生不得,请了王太医之后,看着他吃了又安歇下来了。
这才想起来追究责任,焙茗几个小子在几位主子的目光中,躲躲闪闪了半日后,才吞吞吐吐地说是他去了林府和薛府,又在薛家吃了酒的事儿。
贾母与王夫人二人自是晓得自家天魔星的心事儿,相顾一叹,便将这几个小子罚了一通,严令他们日后不许带着宝玉淘气,这才让他们下去了。
焙茗只怕这次有一顿打了,还好老太太,太太仁慈,自己逃过一劫。
既然这亲事儿是皇帝钦赐的,那么薛林两家便也只能好好操办了,薛蟠心中总觉得有些别扭,看见众人兴高采烈地准备这,准备那的,反而自己是个闲人了。
薛蝌也觉得自家哥哥有些不对劲儿,只当他是害羞不好意思罢了,便在婶娘的调配下,将大部分跑腿儿的事儿揽了过来。小定礼可真是不容小觑,尤其是皇家赐婚,多荣耀的事儿。
林如海与薛蟠二人去宫里谢恩,这赐婚的事儿一向都是宫里的太后,皇后娘娘该做的,这次人人都说贤德妃好大的面子,竟然能劳动皇上替他家的亲眷赐婚,倒是让之前林家与贾家不合的消息冲散了些。听着众位的恭贺,林如海也只能僵着笑脸儿,与众人寒暄。
薛蟠跟在林如海身边儿,也不说话,只一副腼腆的样子,让大家歇息了打趣的心思。
林如海只觉得这小子奸猾的很,实在非女儿良配。
谢恩之后,两家便开始商量文定的日子了,薛蟠无父,便委托了陈进升去替自己周全。
自己的小弟子要成亲了,娶的又是自己老友的女儿,陈进升自然是欣喜的,便也不推辞,接了这个活计。
林如海看着笑的眼不见牙的陈进升,气不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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