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是个人精子,赶紧地让婆子们将那媒人迎到旁边屋里吃茶去了。贾母盯着底下忐忑不安地王夫人良久,这才将探春的庚帖扣放在小机子上,让人去唤了贾政来。
李纨与凤姐儿两个早早地带着丫头婆子们退下去了,显见地有事儿发生了。李纨心中后悔不迭,这若不是与薛家结亲,她是真的不会来凑这个热闹的,因着薛家大爷对自家儿子的尽心,她便想着来凑凑热闹罢了,没想到,却是遇上了这种事儿。她心中又是懊恼又是不安。
王夫人脸色涨红,半晌儿后才跪倒在地,
“老太太……”
“行了,你起来吧。我管不了你这贵妃之母,也受不起你的跪拜。”
贾母却是不吃这一套,冷声道。
贾政今儿在外院儿,一直等着这消息呢。如今母亲打发人传话让他进去,贾政心中闪过一丝不好,只当是有什么变故了,急忙地撇下清客们,步履匆匆地去了荣庆堂。
“母亲,唤儿子来,可是……”
贾政一进荣庆堂,就发现妻子跪倒在地,他也没寻思着其中的意思,便急忙地询问这事儿是不是出了变故。
“给,你自己看看吧!”
贾母脸色阴沉地将探春地庚帖交给了贾政。这位却是个清高的,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啊!贾母心下一叹,道,
“这探丫头按着往日的说辞,应该是按着嫡女的养着,如今这族谱上却是庶女,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说道最后,贾母竟是厉声喝道,在地下跪着的王夫人心中一紧。
“这不可能啊!当年就让珍哥儿开了祠堂,改了族谱的啊!难不成是珍哥儿偷懒没做?”
贾政却是依旧没有怀疑王夫人,颇有些疑惑不解。
“你问问你的好妻子,便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贾母对自家儿子的轻信甚是不满,便也不打算给王夫人留面子,冷声道。
“老太太、老爷,可要相信我,这真的怕是珍哥儿的一时疏忽罢!”
“行了,事儿是不是珍哥儿的疏忽,一问便知!你想让我唤人找珍哥儿对质么?”
贾母却是不疾不徐地道。这下,王夫人便哑口无言起来。她本来就是个木讷地性子,哪里能说出那许多的大道理来,只好喏喏不知所云。
贾政虽迂腐,可也不是傻子,哪里还能不明白这其中的事儿呢?只得长叹一声,对着贾母道,
“母亲,王氏的错,也是儿子的疏忽,只看宝玉与娘娘罢!让王氏好好地侍奉菩萨,为娘娘祈福吧!”
这样的惩治却也显得贾政太过无情,而且贾府的颜面只怕也不存。贾母沉吟了半天,这才说道,
“日后这府里的事儿都交给凤丫头,你就吃斋念佛,修身养性吧!”
打蛇七寸,这剥夺了她府里的管家太太的权力,确实让王夫人气闷不已。只是如今,贾母为了压制自家儿媳妇儿,只好用了这一招,或许是个好法子,或者是个败招,谁知道呢?
如今首先要处置的便是探春的族谱问题,显然,这嫡女可比庶女出嫁更有面子,且日后探春才不会对这府里有什么抱怨吧!贾母甚是不确定地想到。
“政儿,你去找珍哥儿,这事儿特事特办吧,也只此一回罢了!”
这开祠堂,登录族谱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的,每年或者隔上几年,阖族的族老们在族长的带领下,开了祠堂,将各家的新生儿名字登记在册。当然,也有例外的,便是贾府的各种情形了,为了特事儿而特办的。
好在两府之间关系一向都不错,珍哥儿这个族长对于西府的各位只怕比他老子还要敬着几分呢。
“母亲放心吧,儿子这便亲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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