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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英武身后一声暴喝,一个衙役抄起一支粗大的木棒,照着许英武的左腿就是重重一棒子。许英武身子一晃,不过他是练武出身,这一下虽然痛入骨髓,也还能忍受得住,咬着牙道:“人是我伤的,架是我先打的,把我兄弟都给放了。这罪,我认了。”
“硬汉子啊!打!”那络腮胡子大喝一声,几个衙役抄起家伙就扑了过来。
木棒,刀鞘,板凳腿雨点般的落在许英武的身上,许英武咬着牙不喊疼不装孬,两腿就像钉在地上似的,任凭那些衙役疯狂的殴打也绝不跪倒。
师弟们顿时鼓噪起来,拼命的摇晃着木栅栏门,那些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头的木栅栏门被他们摇得吱吱作响,几乎就要倒了下来,这边急忙分出几个衙役,腰刀出鞘,照着扒在栅栏门上的手就作势要剁。那些师弟们不敢再晃,却毫不退缩,隔着栅栏门和那些衙役横眉冷目的对视着。
“扑”许英武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饶他是铁打的身子也顶不住这般痛打。只不过到底许英武也没有跪下来,整个人就像一面墙似的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是个硬汉子,别打了!把他扔回去。”那个络腮胡子看样子是衙役里的头头,号施令道。
那些衙役走了过去,提着许英武的双脚就在地上拖着走到牢房门口,打开一间空空的牢门,将许英武丢了进去。
“孔大人在下的亲属不知高低,冲撞了驿丞大人。还请孔大人和驿丞大人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放,在下已经准备了给驿丞大人的汤药费,还请驿丞大人笑纳!”
沈子成说着一挥手,纪纲就大步走了过来,从背上取下一个小包袱,里边放得满满的一叠大明宝钞。都是一贯一张的纸钞。
潘凤奇看到这叠钱也有些意动,潘凤奇四十多岁,身高马大,平素里也会练上几手把式,在驿站的时候也时常要练马,骑着马兜个圈却也没什么问题。这样练得多了,身体也算得上是颇为强健。别看他现在手上缠着绷带,其实就是擦破了皮。只不过潘凤奇是官,还是大内亲军都督府的番子,他破了块皮在兰溪城都是大事,又怎么能不追究呢?
之前向博文和财爷也来看望过潘凤奇,还送上一百贯的汤药钱,一来是请潘凤奇高抬贵手将他车马行的伙计都给放出来。二来,私底下又塞了些钱给孔有全,让孔有全抓住振武打行这一块的人穷追猛打!
潘凤奇听到孔有全暗示说向博文家里和胡惟庸的儿子交好,心中顿时明了。他只不过是小小的大内亲军都督府的番子,虽然名头吓人,也只不过是吓唬小老百姓罢了。人家的后台可是胡惟庸,如今在朝中一手遮天的胡惟庸。潘凤奇自然乐得做个好人,转身就跟孔有全说,打架的时候看到是振武打行的人追打向家车马行的人,并没见到向家车马行的人还手。于是潘凤奇一招指鹿为马、孔有全顺势一招顺水推舟,就下令将向家车马行的人全给放了。
这其中的根源,孔有全知道,潘凤奇却不知道。
向家车马行要利用这次兰溪会的机会在兰溪扎根,将来占据这一片交通便利的地方大做文章。振武打行是做打行生意,不过沈子成也已经买下了两家骡马行,要帮衬自己小妾的娘家。从大的概**上来说,向家车马行和振武打行做的都是物流的生意,同行是冤家,这一架打的一点也不冤枉。
所以向博文一听说伤了潘凤奇,就索性要把事情闹大,把这个来自沈家的威胁,从兰溪一脚踢出去。
潘凤奇不知道这许多,想着自己擦破一块皮而已,这边送上一百贯,那边也送上一百几十贯,这块皮也实在是太值钱了。正想着要不要再敲诈沈子成一些,忽然听到啪的一声。
潘凤奇抬头一看,原来是孔有全将手中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怒视着沈子成:“你这算什么意思?贿赂朝廷命官你可知道该当何罪?”
潘凤奇心里大乐,这孔有全一板正经的样子还真可笑,其实还不是为了多跟沈子成要点钱么。
只不过潘凤奇可算是想歪了,孔有全决定不要沈家的钱,既然常森没有来为他们出头,孔有全就不怕沈子成等人,他是要好好和向博文等人结纳,将来向家车马行在兰溪生根芽,孔大人也好伸手摘几个果子吃吃!
沈子成低头笑道:“孔大人误会了,在下只不过是想既然伤到了潘大人,那就赔些汤药费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孔大人日理万机,潘大人公务繁忙,犯不着为了那些力气行的人生气,对吧?”
潘凤奇正要说话,只见孔有全又抢着说道:“沈子成,你真是冥顽不灵,还敢贿赂本官。这叠宝钞就是证据!”
纪纲脸色一变,他是朱棣身边的人,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正要火,却见沈子成左手背在身后朝他摇了摇手,示意他不要乱来。
孔有全大喝道:“来人,把贿赂朝廷命官的沈子成,给我押进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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