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囚室之内,萧明朗光着膀子亲自审问这个名叫凌阳的犯人。
凌阳的嘴巴很硬,不过,再硬的嘴巴也没有用,他满口牙齿都已经被打落,身上遍布伤痕,远远看过去,只是一团模糊的血肉而已,真是不知道,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还活着但是,锦衣卫就是有这样的办法,凌阳真的活着。就算他自己现在想死,都死不了,沈子成没有开口叫他去死,他就只能活着,忍受着无边的剧痛,忍受着撕心裂肺的刑罚,苦苦的活着。
“镇抚大人,还打吗?”一个番子递上手中的钉鞭,这条鞭子是特制的,鞭头钉满了寸许长的铁钉,抽人一鞭,钉子便会深深的刺入皮肉之中,然后鞭子脱落之时,又会狠狠的带下来一大块血肉。
萧明朗接过钉鞭,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凌阳,微笑道:“没事,他撑得住的。到底是军中有名的弓箭手,这副身体练的不错,咱们还可以问一会儿。”
按照惯例,萧明朗抖了抖钉鞭,犀利的风声在囚室之中作响,萧明朗大声喝问道:“凌阳,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凌阳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抬起头,却有没有力气,脖子只能台到一半就已经跌落下去:“给我一个痛快吧”他用几乎都已经听不到的声音说道。
萧明朗皱了皱嘴唇,不屑的说道:“现在想要痛快了?同知大人已经答应了你,要是你痛痛快快招供了,就给你留个全尸。是你自己执迷不悟,到了现在还替那些主使者隐瞒。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刺杀同知大人,我劝你还是痛痛快快的说出来,你以为我熬夜打你,我不累吗?家里有老婆,能吃香喝辣的,我还得在这里陪着你你招了吧,大家都轻松。”
凌阳苦笑一声,一缕血水顺着他的嘴角落在地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凌阳才算是真正明白了这个道理,他清楚,从他开始接手要刺杀沈子成的任务,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样的局面。但是大把大把的银子,那些他奋斗几辈子也不可能赚到的银子放在面前的时候,凌阳还是忍不住了,只是杀一个人而已,弓弦一响,一条生命就会这么不见了。凌阳很清楚自己的箭下已经杀死了多少人。他有足够的自信狙杀沈子成。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长街伏击,沈子成居然身边有武艺这么好的人能够挡落了三箭,而最后命中的那一箭,却误中副车,没有能够伤到沈子成。弓手没有四个人,只有他一个人,凌阳最拿手的就是连珠箭法,一口气连续四箭出手,在别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但是对于凌阳来说,只是最简单的功夫,他要的是准头。
等到刺杀失败,凌阳立刻潜伏回了军营,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沈子成居然也到了军营,锦衣卫的动作这么快,而且把堂堂太原驻军搞得几乎快要哗变,这么难得的机会,凌阳不能放过,他趁着混乱,找到弓箭,躲在暗处,这一次,势必是要沈子成的性命。只要杀了沈子成,凭借他对军营的熟悉,还有对太原的熟悉,他可以趁着大乱,在最短时间逃离。
他得到的银子已经不算少了,可是想到刺杀沈子成之后可以拿到更多的银子,凌阳的心里就忍不住火热了起来。他搏命,就是要博沈子成的命。只是,这一次,他依然失败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要刺杀一个朝廷官员,也许是因为上次被人挡了三箭的缘故,凌阳居然有一次失手了,只不过,这次失手,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去放箭了。那个身手好的令人瞠目结舌的锦衣卫,只用了三招两式就彻底把他打垮。
萧明朗悠悠的叹了口气,眼前这个人的确很强硬,吃了这么多苦头也顶住没有招供,这样的人,不多见了。
唰,唰,啪啪钉鞭带着凌阳的惨叫在囚室中挥舞,似乎要把沉寂的囚室彻底撕开似的。
沈子成缓缓的推开了囚室的大门,低声问道:“招了没有?”
萧明朗一回头看是顶头上司来了,急忙丢下手里的钉鞭,走到沈子成的面前,低着头说道:“硬得很,什么都不说。”
沈子成挥了挥手,示意萧明朗先在一边歇着,大步走到凌阳面前,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道:“凌阳,你是一条汉子,在这么严酷的刑罚下,还能不出卖你的主子,我很欣赏你。像你这样的人的确已经不多了。不过,锦衣卫的刑罚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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