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是幻觉的死人事件

    血透着单薄的衬衣，滴落在深色的木质地板上。

    就像深色猩红绽放的蔷薇花。

    大大小小，开满了阴暗的暮色里。

    那个少年蜷缩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他抱着双膝，腰骨弯成弓形，就像一具死去已久的尸体。

    一动不动。

    背后那个血淋淋的伤口早就将洁白的衬衫染成了血衣。

    外界的声音清晰无比，他可以听见楼下客厅里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开门声，电视里的新闻播报声。

    还有隔壁那笔尖划写在纸面上的沙沙声与翻书声。

    听觉神经无比灵敏，外界的干扰和腰间传来的疼痛使他的心绪混乱无比。

    可是他却动也不能动。

    魔鬼狰狞扭曲的脸在暗夜之中露出充满恶意的笑。

    少年微微睁开了黯淡无光的眼眸，转动了几下，却隐忍地攥紧拳头。

    受伤了。

    不过没有人知道。

    他似乎是低估了那些东西。

    失去理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活着，孤独的在这个世界中徘徊着，被野兽般的欲i望指使着。

    这就是他们的面目。

    “茉莉。”

    少年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

    一房之隔，却依旧能感觉得到她甜美的气息，她就像他的解药。

    “好想……”好想独占她。

    就像想要交i配的蜘蛛和螳螂，越是渴望，理智会失去，忍不住想要汲取心爱的人的血液，啖食血肉。

    将她紧紧地嵌镶在血液中，欲i望越来越强烈，越是饥饿越是渴望。

    少年痛苦地喘息着，任血顺着地板蜿蜒曲折地流淌扩散，他无助地捂住胸口。

    窗外的夜色浓重宁静，街灯静静伫立在无人的街道上，昏暗的屋子里没有任何光色。

    谁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人是鬼。

    ——

    翌日。

    茉莉一清早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莫名觉得陈忱的情绪并不是很高。

    好吧，他平时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那样似乎就是他惯例的表情，但是今天她却感觉得他的脸色明显的惨白，看上去似乎有些精神不济。

    在上学的路上，茉莉还主动跟他搭话，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你……还是介意那晚的事？”

    微风轻轻吹过少年柔软的短发，少年突然伸出手轻轻抓住她的小手指，茉莉抬起头仰望他，却被一只大手轻轻地按住了脑袋，温柔地揉乱她的发丝。

    阴霾似乎被阳光驱逐了，剩下的是纯粹的温暖。

    她被他出乎意料地动作搞得心跳骤然停止了一下，阳光下他微微上扬着嘴角。

    “茉莉开始在乎我了，这种感觉真是好。”

    “你、你少自恋！”她不自然地挣脱掉那只缠人的手，握紧拳头滑稽地朝他龇牙咧嘴，看上去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

    “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陈忱笑得很开心两肩剧烈抖簌着，看上去真是令人火大得很。

    这家伙是在得意吧？

    难得的放晴日，被温暖的阳光笼罩其中，野猫懒洋洋地趴在长满爬山虎的围墙上闭着眼睛晒太阳，路边人来人往谈笑声不断，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的打闹嬉戏。

    茉莉暗地里狠狠磨着牙，手里攥着书包的肩带狠狠揉搓，心里早就将他诽谤无数次，却看见少年若无其事地仰头望了望天，眼眸微微眯起来。

    “多好的晴天，可惜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天气。”

    她不明就已地跟在他身后，好几次少年转过身想要牵起她的手，她却耍着性子死活不让他得逞，路上打打闹闹就像一对小情侣。

    这种转变也许连茉莉自己都毫无察觉，他们的关系比起以前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过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得太久，当随着众多学生一起走下巴士走入校园，却发现在人来人往的十字校道上停放着多辆警车，警铃时不时响荡在宽阔的校道上。

    茉莉心底隐约浮起许些不详预感，警车正好停在她教室所在教学楼的右侧校道边，图书馆方向聚集了好多看热闹的学生，明明都快要到早读的时间，可还是有许多的学生凑成一群踮脚张望着被警察用黄色警戒线圈住的地方。

    她不安地碰了碰陈忱，昨天他急匆匆带着她离开图书馆，今天怎么这么巧那里就被警察封锁住了现场，穿着制服的各种人员在忙碌之中来来回回地返往于其中。

    “又发生了什么事。”茉莉停下了脚步，站在密不透风的人群外沿，撂足劲头往上窜，可除了头顶还是头顶，她有些泄气地停止住这种没有用的行为，弯下腰想要钻到里头。

    陈忱一把握紧她的手将她往教学楼拖去，少年左手插入裤兜，右手牵着不老实的少女，无视她嘟囔着我要去看，你放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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