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但是最后捡到了一窝鸟蛋,给我拿出两个,其他你快拿回去给你阿家烧了吃,阿公还有事要跟工长聊两句。”
樵夫将背上的竹篓取下,捧出里面的一窝蛋,特意留下了两个,再交给了长愿,努了努嘴朝前面回过头来的峪新叔叔示意,长愿只好接过,先回了院,但不死心地嘱咐了樵夫也早点回去,她马上就烧好蛋等他。
樵夫点了点头,拿着剩下的两枚野蛋朝峪新走去。
“工长,这两个你拿着,给峪新嫂和修彦补补,好久都没看到你上来长村了,最近是室家有什么通知下来吗?”
长村包括附近几个村子都由文室在其中挑选出的工丁管理着,峪新是其中之一的工长,在当职工长之前,他也是一个樵人,早些年与长村的樵夫经常一道上山砍柴。
“你们一家最近待在家里,不要再出去了,这样,还有一息尚存……
前日文室上面发行通令下来了,预备直接……赐死任何感染上夭厉之人,从前天晚上开始,陆陆续续就封了好几个村挨家挨户地排查了。
……刚才,工户们在长村就已经抓走了好几十口人。”
静如一洼死水,峪新工长也不欲再多言,念着一段情分他好心地警示一句,其他的,在战乱荒年,谁不是苦不堪言?
小院偏狭里屋中,长愿用着两根竹筷在木碗中将蛋一分为半,大半个给了病榻上的老妇人,剩下的一半又一分为二,其中之一也倒进了妇人的碗中,外桌上还留有一个剥出完整而白嫩的椭圆蛋。
不知道外面又发生了什么,樵夫走进家里时,妇人又睡下了,长愿捧着空碗走出里屋,向樵夫打了一声招呼就要绕过,未料身体被拉住后换过了空碗。
樵夫缄舌又闭口,心事重重地把桌上盛着蛋的那一碗调给了长愿,端过空碗在木椅上坐了下来,背靠在椅背上时发出“咿呀”的一声,犹听是排演好的戏鼓一出唱,沉重地给了他开口道言的促时。
“愿儿,阿公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让你和你阿家吃上过多好的饭?这些年你都住在神社里,那里闲杂人等进不去,你阿家就托我去问问外面扫除的侍人,她们的衣食怎样怎样,有个差不多的大概,再想想你会如何如何……
我真是没了主意,才把你送进了那里面。”
阿公!长愿无声地张了张嘴,念着要安慰的心思,却又落了下来。
“你吃完这餐饭,回里屋去收拾东西,我这就送你回神社那里,不要惊动了你阿家。
早点出发吧,赶在天黑之前……应该就到了。”
“阿公!为什么?”长愿一张脸,写满了不情愿,又不敢声嘶力竭地吼出来,里屋是刚刚才睡着的阿家。
木椅背正对着长愿,樵夫朝正地坐,忍着不敢回头去看长愿,将碗重重地朝木桌上一锤,一槌定音。
“阿公是这一家之主,还做不了你的主吗?吃好就给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