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路过杂货铺外面那条街道的学生比平时多了不少,他们假装偶然路过,温灿星就假装没看见。
他的生活,就算什么都不做,闲言碎语也没比这一刻少过多少。
更何况还只是一群只敢远远看看,不敢凑近的学生。
温灿星靠在椅背上举着手机玩,琢磨着怎么搞那个傻比。
祁骞是在快凌晨的时候回来的,此时杂货铺外已经没了学生的身影。
学生嘛,再怎么八卦,还是有早上六点起床的束缚。
望了眼外面空空的街道,温灿星还是站起身,把杂货铺的门关上了。
祁骞的身上有一股酒味,温灿星动动鼻子,没闻出是什么品种的酒。
男人斜靠在墙壁上,看着小孩举起双手拉卷帘门。
衣摆随着动作往上缩了些许,往后透着灯光,隐隐看出小孩劲瘦的腰线。
温灿星一回头,便看见祁骞有些朦胧的眼神。
“哥你醉啦?”走近了些,像是在确认。
祁骞抬起手,捏住了温灿星的下巴,指尖还夹了半根烟头。
有些湿润的烟头擦过温灿星的下巴,有些痒。
小孩下意识地缩了缩,祁骞没给他躲闪的机会,一下子压近,叼住他软乎的唇瓣。
感觉到自己的唇被轻轻地咬了咬,温灿星红着脸,想着刚才及时关门真是关对了。
吻了片刻,直觉有哪里不对。
温灿星动了动腿,又立刻停下来,不敢再动。
乖乖等一吻毕,才扶着明显喝醉了的祁骞上了楼。
男人被放倒在床上,眼睛却依旧黏在温灿星身上,此时眼神又看着很清明,不像醉了。
“哥?”温灿星试探地问了声。
祁骞没答,只是看着他。
男人硬的厉害,屋子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台灯,在光影的衬托下,更为明显。
温灿星坐在床边,瞪眼看了半晌,花了点时间鼓足勇气,伸手把它放了出来。
硬的东西,总是得用些以柔克刚的法子才能软下来。
学以致用,也是作为一个好学生应有的品质。
热度很高,长得也不一样。
看起来有点凶。
温灿星抿着嘴唇,努力观察,回忆所学,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但是第一次实践,多少还是生疏,花了点时间,手都酸了东西才出来。
去卫生间洗手的时候,温灿星看着镜子里满脸酡红的自己,抿了抿嘴唇,打量片刻,觉得不像自己,但又确实是自己。
看了片刻,还是低下头专心洗手了。
量太多,洗了有一会儿时间才洗干净。
祁骞已经睡了过去,结实的胸膛平稳地起伏着。
温灿星就这么看着男人的侧脸发呆。
人们在没遇到那个对的人的时候,对于自己的理想型,大概都是有许多标准的。
只是到最后可能才发现,原来喜欢和讨厌一样,都是一种莫名其妙又无法控制的情绪。
温灿星洗漱完,慢吞吞地爬到床上,靠在祁骞旁边躺下。
鼻尖都是令人安心的味道,疲累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软乎乎的云朵里。
梦里他又回到了已经过去很久的孩提时代。
闲言碎语与恶意的讽刺攻击如同风一般灌进脑袋,那些刻意被遗忘的记忆也如同浪花一般,一朵一朵地翻涌上来。
当时生气也只会打架宣泄愤怒,梦里竟然还是打斗的场面,温灿星看着向自己挥过来的木棍,下意识地一躲,一下便睁开了眼睛。
温灿星被揽在祁骞怀里,男人感受到他的动作,背后的大手轻轻拍了拍。
祁骞稍微睁开眼,作为安抚,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温灿星轻轻舒了口气,压下心里那股沉重。
男人还没醒,下巴搭在他的脑袋上,呼吸又逐渐平缓起来。
两人再次转醒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至少对于开店来说,有些晚了。
依旧是祁骞做饭,温灿星靠在沙发上,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的男人。
穿着简单的黑色体恤,结实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
祁骞看起来不像好脾气,但却总是对他做很温柔的事。
温灿星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往下看去。
楼下的杂货铺没开,外面却站了几个探头探脑的学生张望着。
“哥,今天出门带个口罩吧,昨天新闻说最近有流感。”温灿星收回视线,拉上窗户,到餐桌边坐下。
祁骞把早饭端到餐桌上,点点头,“流感?”
“嗯。”温灿星脸不红心不跳地点点头,把口罩放到桌上。
最后祁骞出门的时候还是戴上了口罩。
出了店铺,走了一小段路,祁骞的脚步稍微顿了顿,余光瞥过路边打量他的几个学生。
几乎是下意识地觉得哪里不对,与那几个学生擦身而过,祁骞撇了撇脑袋,不再多想。
现在应该是学校的午休时间,温灿星坐在杂货铺里,看着弯腰在货柜前挑零食的学生们。
他们好奇地偷瞄他,他也好奇地看他们。
这些学生真的这么闲吗?
所幸短暂的午休时间很快结束,杂货铺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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