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关系……你吃醋,我很开心,”说完,他又顿了顿,用着打商量的语气,“就是下次可不可以温柔一点,有点疼。”
祁骞听他说完,忍不住侧过身,稍稍离开他一点距离,伸手摸了摸小孩一塌糊涂的脖子和前胸,越看嘴角抿的越紧,手下也更加温柔起来。
有些刺痛,温灿星躲了躲。
祁骞打量着他的脖子,他也终于看清了男人此时的样子,青色的胡茬冒了出来,刘海凌乱地散在额前,稍稍挡住了男人的眼睛。
“哥……发生什么了?”他的声音还有些哑,脸上的泪也还没干,湿漉漉的,有些痒。
他还没忘记问祁骞那么失态的原因。
男人稍微撑起身子,用鼻尖磨蹭着他的侧脸,顿了一会儿,“老头儿走了。”
温灿星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好久,才慢慢嗯了一声。
虽然已经是凌晨,但是外面街道上汽车的轰隆声依旧不减,外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点点滴滴,歪歪斜斜。
他伸手回抱住祁骞,侧脸贴到男人硬邦邦的肩颈处,感受着男人绷紧的肌肉慢慢松缓下来。
两人互相抱着,良久无言。
最后累极了的两个人,相拥着睡去。
沉沉的黑夜过去,淅淅沥沥的雨渐停,晨光熹微。
温灿星醒的时候,祁骞还在睡,看起来累坏了。
下午,两人赶回去处理后事。
祁骞的父亲是老头儿的独子,现在人已不在,只剩下祁骞这么一个孙子,所有的事情自然都落到了他一个人身上。
联系了殡葬公司,前前后后地跟着安排进行。
天空不作美,这几日连下了几场秋雨,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伴着风雨的萧瑟,温灿星请了假,陪着祁骞处理这些最后的事情。
祁骞这几日睡的都不太好,有时候温灿星半夜醒来,就能看见他靠坐在床头,指尖夹着一根未燃的烟。
或是偶尔被男人闹醒,睁眼便看见男人埋在他颈肩,啃咬着他的颈肉。
所以这几日他只好穿些高龄的毛衣或是衬衫,遮遮脖子上的痕迹。
他见到了不少祁骞其他的亲戚朋友们,但是大家都没太在意他,简单地走完过场,便匆匆告辞。
在这大雨滂沱的天气里参加葬礼,或许对他们来说也是件麻烦事。
大姨和于芝是分开过来的,同其他亲戚一样,走完过场后没多留。
温灿星没见着祁骞的母亲,按照大姨的话来说,是正好撞上小儿子的家长会,实在拨不开时间过来。
祁骞听着,连头也没点,似乎毫不在意。
反倒是大姨显得又些不自在,没再多讲就回去了。
老头儿的葬礼从简,结束后温灿星陪祁骞坐在车里,车外的大雨依旧在下,雨滴砸在车顶,咚咚咚地响。
雨幕遮挡了视野,温灿星看着车玻璃上那不断流淌的雨水,跟着祁骞一起沉默了一会儿,伸手往兜里摸了摸。
他今天穿的衣服是冲锋衣的材质,衣料的摩擦声在安静的汽车内部显得尤为明显。
祁骞闻声转过头,却一眼对上小孩放在手心的小盒子。
温灿星举着手里的盒子晃了晃,然后打开盒子。
盒子里两枚戒指闪着银光。
祁骞一下子怔住,就这么看着温灿星拿出里面的一枚戒指,然后拉过他的手,给他戴上。
冰凉的金属质感贴在指尖,新奇的感觉通过指尖传递到心头。
温灿星给他戴好戒指,又捏着他的手左右看了看,大小正合适。
他把剩下的一枚戒指递给祁骞,意思不言而喻。
祁骞灰蒙蒙的眸子里终于有了聚焦,盯着他掌心的那枚戒指,伸手拿了过来。
温灿星看着他认真地握着自己的手,顿了好一会儿,才把戒指给他戴上。
“什么时候量的大小?”
戒指大小正合适,大概是小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给他量了大小。
温灿星满意地把两人的手摆在一起。
“在医院睡的那个晚上。”温灿星随意地答,然后握住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你现在被我套牢了。”
祁骞久久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低声道:“早就被你套牢了。”
早在那个冬天,在楼下的杂货铺,小孩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向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变成了他的所有物。
爱的开始是一个眼色,而爱的最后是无尽的苍穹。
温灿星笑起来,紧握住他的手。
两人的戒指即使是在阴沉的雨天,也闪着亮亮的光。
过去并未消失,而未来已经存在。
如果有人能够一同上路,想来未来也不会太过孤独与辛苦。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