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内伤。
“热帕子递过来下。”阿苏取出银针,在火折子上烤,接过和衣递过来的热帕子轻轻擦着烤过后的银针刺在了乔昭的耳后,“但愿有用。”
可是自乔昭的嘴角仍旧有血漫出,阿苏皱了没有,轻轻打开乔昭的嘴,见着那丝般坠在旁的舌头,小声惊呼着:“天啊,真是个倔强的人儿,这不行,我得缝回去。和衣春水,你们两将这止痛药止血药排浊药磨成粉,烧一壶淡的茶水,温了之后喂她喝下。”
“好勒。”和衣和春水提上去的心慢慢地又放了下来,似乎只要阿苏开口,他们心中缺失的安全感瞬间就能够找回来了。
极细的绣花针尾端扣着更细的天蚕丝线,阿苏捏着这这针在麻粉泡成的水中滚了几圈,便转头去看乔昭,说着:“你的生命力是足够顽强的了,这一次能够撑过去的吧?”
只掉了一小块肉,还与原来的舌头用一点点的肉丝牵着,需要极致的注意力,阿苏小心翼翼地缝着,额间的汗顺着她还稚嫩的脸滑到下巴,接着又落在乔昭的面上盖着的锦被上。
半个时辰过去,阿苏搞定了,松了口气的同时只觉得身体太过疲乏,人坐在地上说着:“将这药兑了温水喂进去吧,药效过来怕是会遭。”
和衣和春水应了下,便见着阿苏趴在地上睡觉,姿势很像某种动物。
处理好了主儿,他们小心地将阿苏抬至正殿的耳房中的软床上,用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转身走回客厅,春水才压着声音说着:“和衣,这怎么办?看那还未换的血水血衣,主儿怕是凶多吉少!”
“不许你瞎说!”和衣轻轻拍了下春水,“阿苏那么厉害,那么多的本事,遇着了主儿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还井井有条的安排处理着吗?瞎说什么!”
“我这不是担心嘛,一会儿我守着主儿,你守着阿苏,这么长时间的耗费脑力,怕是会陷入很长的睡眠中。”
“好,我先让下面的宫人随时熬着清粥,余的安排还是听阿苏的吧。”
浑浑噩噩的昏睡结束,乔昭醒来时已分不清楚自己处在人世间还是地狱了,她缓缓地睁开眼,便感觉到全身都在疼,尤其是左边的膝盖传来的被硬板子夹着的压迫感,以及膝盖处骨头臼臼的痛感,那感觉使得她认为自己快要上天。
乔昭试图让自己清醒,张张嘴便觉得有小小的液体流出,舌头上下一舔,便多了丝舌头要断裂的感觉,才通过这痛意识到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心中狠狠骂着远在呈祥宫的乐清敏,嘴上却也不敢太用力,想着用手去敲敲床,奈何手此时变成了粽子,连抬起来都费力。
正欲换干净的帕子搁在乔昭额头时,春水发现乔昭醒来,兴奋高兴激动之余仍冷静地将新的帕子唤在她的额上,说着:“主儿,想要些什么?”
乔昭盯着春水,张张嘴,摇摇头。
“主儿,你这舌头?!”春水有些惊讶,这白色的丝绸线连接着乔昭的两块舌头,愣了,“主儿,您想要些什么呢?奴一一说一道,您点头便是。”
“主儿,是否想喝水?”
乔昭摇头。
“那吃东西呢?”
乔昭依旧摇头,用眼神示意着身后。
“这,主儿,若您想坐起来这事奴认为还是问问阿苏吧,奴也不懂医的,怕把您伤着了。”
乔昭思考了许久,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