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堂上,从来不会因为多一个人,减少打板子的次数。
想了又想,陈楠觉着说什么都没用了,张埔头更不会给他机会。
“带走!”
张埔头使了个眼色,众属下给陈楠和薛礼带上镣铐,按着肩膀就要带走。
“且慢!”
一脚踏出门槛,吴铎从后面追上来,抱拳揖首,对张埔头道:“能耽搁一会儿,让我跟陈掌柜说句话吗?”
“赶紧的!”
张埔头没再阻拦,觉着在自己眼皮底下,这些人应该翻不起浪花。
接着,吴铎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陈楠耳语几句
“掌柜的,你放心去吧,店里我会照看好的!”
等他说完,陈楠已经被押到街上,推推搡搡地前往衙门。
一路上,倒是没遭到打骂虐待,可陈楠耳边始终萦绕着那句话,百思不得其解。
“陈掌柜放心,李公子有交代,让我全力护你周全。”
“等不到明天早上,太原府的堂官就会释放你们,宁耐一时!”
虽然说的言辞凿凿,陈楠却嗤之以鼻。
身为护卫,吴铎的底气肯定来源于李二。
但话说回来,李二纵使经商多年,在长安有些人脉,能够以帮上忙。
可这里是太原,山高水远,鞭长莫及,就算李二认识当今天子,隔着几百里路,也来不及驰援。
罢了,求人不如求己,走着瞧吧!
放弃了有人来救的想法,陈楠走进了太原府衙,后面尾随着众多百姓,都是闻讯来看热闹的。
大约一盏茶时间,后堂走出来个偏胖的中年人,着墨绿色袍服,微微扬着头,走到中间坐下。
毫无疑问,此人应是当地的知府。
“按住了,那小子力大惊人,别让他有机会逃跑!”
薛礼出手那一幕,张捕快记忆犹新,交代了几句,旋即将目光转向顶头上司。
“林知府,属下刚刚拿了两个蟊贼,有藏私盐的嫌疑,应当严办!”
“对了,此事并非空穴来风,乡民赵亦虎可以作证!”
说着,张埔头喊来了自己的妹夫,其用意昭然若揭。
“草民给知府大人叩头了!”
走到前面,赵亦虎人模狗样的行了一礼,继而把酒楼门前的事颠倒是非的说了一遍。
“.知府大人,乾坤酒楼的人目无王法,藏匿私盐不算,还将小人打的鼻青脸肿,您可得做主啊!”
完事,仍不忘挤出两滴泪水,好似满腹委屈。
陈楠看在眼里,心里早就骂了他上百遍!
光天化日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怕下雨天遭雷劈吗?
分明是你闹事在先,反过来倒打一耙!
“既然与私盐有关,证物何在?”
做了几年官,林知府自然知道城里有哪些流氓无赖,其中这赵亦虎就榜上有名。
所以,对他证词并不全信!
很快,同去捉人的捕快将一罐子盐呈上。
等林知府拧开盖子,捏了把盐面放在掌心,低头着仔细观察,忽然拿起惊堂木,重重的落下!
“这叫私盐?”
“张捕头,你眉毛下的俩窟窿是喘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