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
仿佛溺于水中,令我无法呼吸。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我的世界下起了狂风暴雨。
在短短两日内,经历了数次连续不断的爆炸性冲击后,我脑海中那紧崩成一个细弦的精神防线,早已变得脆弱不堪。
而黄友名的调查结果,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我,瞬间崩溃得支离破碎。
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我无声地平躺在地板上,浑身提不起劲,宛若一滩烂泥。
散落在不远处手机里依旧响着黄友名的呼唤,而我却对此置之不理。
不是不想理,而是做不到。
犹如与现实隔绝了一般,有一种难以抵抗的力量,正吸附在我全身上下,疯狂地对我进攻,剥夺我的思维能力,挤压我的腹腔,抽空我的气力,使我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握。
此刻,我唯一能感觉到的,便是那颗汇集了我所有血液的心脏,它挣脱了我的束缚,向远处飞速游走,然后逐渐下沉,坠入无尽漆黑的深渊。
我试图摆脱幻觉,闭上眼再睁开,眼前所见,竟皆是天旋地转。
忽然间有点反胃,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胃里一股脑地涌了上来,我吃力地翻了个身,“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伴随着呕吐所引起的生理反应,使我自上而下地战栗痉挛,喉咙里火辣辣地咳个不停,汗粒掺杂着泪水滴滴答答地从脸上滴落。
即使反应如此剧烈,可是我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因为实在是太恶心了!
吗的!怎么能这么恶心!?李凯乐,你能不能来回答我,为什么我现在一想起你的脸,就特别想吐啊!
草!!
大概是因为出门太久未归,引起了呆在房间里的鲍军等人的注意,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倒在外面宛如病发的我。
最终,经过一番悉心照料,我勉强地唤醒了几分清醒意识,并及时阻止了鲍军他们拨打急救电话号码,送我去医院的计划。
我清楚的知道,虽然身体上的虚弱是一方面,但实际上真正令我失魂落魄的,更多则是内心层面的痛苦。
我最信赖的人,伤我最深。
被搀扶着回到办公室,我坐在沙发上歇了许久,期间喝了点水漱了口,又吃了些饼干补充能量,等稍微有了点力气后,又在他们的协助下,走至卫生间,自行清理了一番仪容。
至此,我总算恢复了表面上的正常。
似乎是知道我心系要事,鲍军等人很识相的没有多问,并一点都不耽误的整理好了我心心念念的人员名单。
将所有的相关文件收回公文包,我起身向他们告辞,情况特殊,对方并未挽留,只是在鲍军的再三坚持下,我最后还是答应了他们驱车送我回家的请求。
待到抵达我家楼下后,鲍军只是叮嘱了一些要我注意身体的话,便忧心忡忡地开车返回了。
没有喊他上楼喝杯茶,的确是我礼数不周,只能等此件事了,未来再做补偿。
此时,天色已晚。我整理好情绪推开家门,发现老妈已经做好晚饭在等我回来了。
见我一脸困乏,她想当然地以为我是工作太过辛劳,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饭桌上说了许多抱怨万威集团的话,毕竟之前木丹丹演唱会时,我亦是累得不成样子,令她心疼坏了。
吃完饭,我便匆匆去洗手间简单的清洁了一下自己,换上睡衣,回房间倒头就睡。
两天未合眼,再加上辗转奔波,我已困到极致,急需补充睡眠。
深夜,我毫无征兆地从睡梦中坐起,惊出一身冷汗。
在刚刚的噩梦里,我置身于一条激流澎湃的血色大河岸边,眼睁睁地看着爸妈、表妹、以及社团公司里的好友等至亲至爱的人接二连三的溺亡其中,而对岸处,李凯乐正一脸微笑的看着我,表情戏谑。
太吓人了,还好只是一场梦……我摇了摇头,长长的舒了口气,心情却没有丝毫轻松。
睡衣已经被汗液浸透,我起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喝了口水,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试图再次入睡。可睡意就像是喜欢玩捉迷藏的小孩子,任我怎么呼唤它都毫无踪迹,脑袋却跟着越发清醒起来。
睡不着就不睡,我干脆坐起身,开始梳理昨天的收获。
根据我昨天得到的诸多线索,证实了老爸的车祸绝非偶然,而关于幕后凶手的身份导向,最终结果都指向了我的童年旧友李凯乐。
现实已经证明,他与我爸死亡,有不可避免的关系。
根据时间线反向推理,起先是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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