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师听她一口一声师父,明明心里愿意拜师,却又瞻前顾后,不禁好笑又好气道:“这大蒙古的国师我是早就不想做了。待传授了你大轮回功法,我便云游四海,遍寻高人去了,又岂会在政治上与你为敌?”
龙海萍听了又惊又喜,忙学着电影里的情节磕了个头:“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国师皱眉道:“你从哪里学的这些?”
龙海萍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不禁闹了个大红脸。国师叹口气道:“我萨满教入教仪式繁复森严,料你也不肯入教。咱俩既约定了不守师徒的规矩,也算不上真正的师徒,这些俗礼一概免了吧。”
龙海萍认真地说:“在我心里,我还是会把您当师父看待的。”
国师心里一暖,笑道:“你这个丫头看着傻头傻脑,讲话倒是让人窝心,真不晓得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龙海萍也笑道:“真真假假,还不是在于自己的一念之间。”
国师点头笑道:“有趣有趣。你这么聪明,倒是说说大轮回功法怎么练呢?”
龙海萍一阵头大,这位国师位尊功高,怎么倒像返老还童似的?她不禁抱怨道:“有这样师父教徒儿的吗?”
国师哈哈大笑,只觉心情从未有过的轻松畅快。待笑够了,他才一板一眼认真地传授起大轮回功法的练习方法。原来大轮回功法与中原内功的静坐吐纳有些不同,而是通过体外手臂的回旋引导真气的走动。龙海萍很快掌握了几个基本动作,难点却是在气息的运行控制上。
国师对她一点即通、举一反三的领悟能力极为满意,恨不能倾囊相授,但可惜内功的修行很难一步登天,少不得耐心慢慢来。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正切磋得入迷,房门砰地一声被一脚踢开了。
龙海萍吃了一惊,回头一望,却是一个五短身材的健壮柴夫,不是别人,正是这家茶舍的主人。他刚才被国师一下甩出去昏了过去,现在醒来,抓了把柴刀就冲了进来拼命。
龙海萍忙赔笑道:“这位大哥对不起,刚才我师父是为了救我,你看……”
“何必与他废话!”国师踏步上前,龙海萍忙拉住了他,急道,“师父,您老人家都打算摆脱红尘俗事了,又何必再跟凡人结怨?”
那柴夫也忌惮国师身手,举着柴刀不敢上前。龙海萍摸了摸怀里,摸出了龙破天送给梅吟雪的那只金步摇,忙双手奉给那柴夫,诚恳道:“这位大哥,您看这件首饰还能值几个钱,就当我们给您赔罪了,您看可以吗?”
那柴夫见她虽然身上脸上血迹斑斑,但是口气和态度极是诚恳,而那只金步摇一看便价值不菲,他不敢相信地接过来,嘴上还硬着道:“好,就看在你的份上,爷今天不跟你们计较了。赶紧走……”
龙海萍怕国师一怒之下杀了他,忙搀着国师出了门。国师皱眉道:“你知道那首饰值多少钱嘛?”龙海萍无所谓道:“嗐,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要也罢。”国师瞪她一眼:“败家的丫头!”说完又跺脚道:“咳,老衲我何曾如此低三下四!”龙海萍絮絮叨叨道:“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海阔天空……”国师气得直瞪眼。龙海萍看他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忍不住好笑道:“师父,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国师愣了一下,也猛意识到自己何曾像今日一般喜形于色,倒是另一番痛快,不禁失笑。
看到外面的山水树木,龙海萍感觉自己好像从另一个世界又回到了人间,一下想起了梅吟雪等人,不禁心里一紧,迟疑道:“师父,您,您可愿跟弟子一起去京城吗?”
国师也意识到两人终是道不同,心里不禁嗟叹,面上仍从容笑道:“做人终须善始善终,为师还要回去辞了那些俗务,才能还回自由身。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今日所学,已经掌握了大轮回功法的基本功,接下去的还要看你的悟性。等为师辞了俗务,自会寻你切磋。”
龙海萍意识到自己又要跟一个于自己有恩的人分别,重逢实在是未期之约,心下不免又生凄凉。
国师道:“你性情脱俗,遭遇不凡,终有你自己前路要走。咱们若是有缘,必然还会再相逢。”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虽然天资聪颖,但终是女子,难免多愁善感。以后切忌妇人之仁,莫让这一点成为你的弱点。”龙海萍含泪道:“我如果改变了自己的性格,还会是师父喜欢的那个我吗?”国师怔了下,失声一笑,摇头叹息道:“中原有圣人曾讲过,听君,胜读十年书。我入教几十年,一辈子研习轮回之法,却不如你这一天半日功夫给我的点化多,世事可谓难料。”说完,他仰天大笑三声,也不说惜别的话,与龙海萍挥挥手,扬长而去。
龙海萍虽有些恋恋不舍,但心里牵挂梅吟雪,当下辨别了下方向,朝着记忆中的渡头飞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夏天感冒最痛苦,天热又不能吹空调,缠绵了一个多星期,只得放弃治疗,改投老中医了。
话说中药真是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