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个笑吟吟的声音:“公公,咱们大约还能有多久才可以见到太后啊。”
王公公一惊,脚步猛地停住,转头一看,人家乔贵妃好好地跟在他后面,脸不红,心不跳,手里拈着一片叶子转来转去,似乎还挺悠闲挺有兴致。
而他为了把人甩下,现在已经气喘吁吁,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
王公公非常想一屁股坐下,喘了两口气,苦笑道:“娘娘莫急,就快了。”
乔广澜“唔”了一声,道:“那好吧,慈宁宫真是远。你看你带个路走得这么慢,要是去晚了怎么办?快点走。”
王公公哭丧着脸道:“……是。”
……可是他真的走不动了。
直到第三次尝试将乔广澜甩下未果之后,王公公终于受不了了,转身道:“娘娘,是奴才的疏忽,这慈宁宫的确远了一点,奴才却没有事先给娘娘备下轿辇。不如娘娘先坐在这里稍歇片刻,奴才为您拿点茶水过来。”
乔广澜道:“我不想歇啊,又不累。”
王公公:“……”嘤嘤嘤,可是我累啊。
乔广澜道:“多走动强身健体,公公不必放在心上,我跟着你走走,就当遛狗了。”
王公公:“……”
乔广澜:“走吧,快点。”
王公公实在受不了这个打击,直接给乔广澜跪了。
乔广澜故作惊讶道:“公公何故如此?”
王公公几乎痛哭流涕:“娘娘,是奴才有罪!其实奴才不是怕娘娘受累,而是突然内急……这,实在腹痛难忍,能不能劳烦娘娘在这里稍等片刻,奴才快去快回?”
他把心一横,说了这番话之后,乔广澜那头就没了声音。
这样的沉默最容易让人心生不安,王公公跪了一会,终于受不了了,悄悄抬起一点头,去觑乔广澜的神情。
这一看,他也吓了一跳——原来对方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那张美丽的面庞上神情沉下来的时候,竟然还有几分令人畏惧。
王公公颤声道:“娘娘为何这样看着奴才。”
乔广澜道:“若因此耽误面见太后,是你的责任还是我的责任?”
王公公刚才之所以走得那么快,就是想不知不觉甩掉乔广澜,到时尽可以推脱责任,但是现在乔广澜把话说开了,他就不能含糊,苦笑道:“当然是奴才的责任。奴才怎敢让娘娘承担罪责。”
再不走就办不好太后的差事,办不好差事就要摊上大事了,命都快没了,这点责任算什么!
早知道乔贵妃腿脚这么利索,他又何苦自己来!
好在心里的祈祷没有白费,乔广澜总算是松了口:“好罢,去吧。”
王公公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跑了。
乔广澜没再管他,负着手打量周围,这显然是一个很荒僻的花园,周围看不见半个人影,但也不会离翊宁宫太远。
他虽然路痴,但不是白痴,刚才王公公在前面走的时候,很多的路应该都是重复的,一方面防止有人偷偷保护他,一方面是想把他绕晕了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