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拍刀柄,佩刀暴起,马上就要使出最后的绝杀,然而刀锋未至,已经被另一把长剑架在了半空中。
这一剑的威力还比不上刚才太御真人剑下五分的凶狠,但临楼一抬眼,却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不敢置信地抬手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是……你?”
乔广澜道:“是我!冥照魔尊,阁下犯我门派,伤我掌教,欺人太甚!”
临楼身边的雾气一下子就飘散了,露出那张苍白而俊美的面容:“我、我没有!”
太御真人已经顾不得深究乔广澜是怎么出来的了,他心中得意极了,重新拿起剑向临楼攻击过去:“师弟,来的好!”
当着乔广澜的面,临楼似乎连还手都忘了,连连后退,眼看着乔广澜站在原地,眉目沉凝,剑尖缓缓抬起对准了他,锋芒夺目,招式跟太御真人一模一样,好像要将人的心脏都搅碎了。
他随手挡住太御真人的攻击,却舍不得把刀锋冲向乔广澜,心乱如麻:“你真要与我走到这样的地步?”
乔广澜道:“当初你也说了,我若是选择玉琼派,你我再无情分可言。”
临楼咬着牙说:“可那些都是气话!你知道我从来都舍不得怪你,你跟他走也就算了,你丢下我也算了,可是这么多天你连个消息都不给我,我来到山门之下,你也不肯和我见面,我只是担心而已……”
他这话委屈的不行,仿佛就要哭出来了,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霸气。
乔广澜正是忙乱的时候,看着他那副怂样,恨不得把这个“娇妻”胖揍一顿。
太御真人道:“师弟,别和他废话,除恶务尽!”
乔广澜道:“嗯。”
他的剑尖上锋芒暴涨,在旁边协助太御真人,只是招式虽然是向临楼发的,他的目光却一直紧盯在太御真人身上。
太御真人一边抢攻,一边道:“我就知道,你最终一定还是会助我的!等杀了此人,师兄不会再放你离开。”
乔广澜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眼看时机到了,破绽已出,神情忽然振奋,唇边绽开笑意:“我当然会助你,助你——升天!”
最后两个字语气陡然一沉,太御真人尚未会意,只觉得背心剧痛,跟着一凉,他茫然低头,一截淡蓝色的剑锋从他的胸口透体而出。
“悟的透天地玄通,勘不透人心所向;平得了日月山河,却躲不过背后杀招。”乔广澜握着剑柄,站在他身后淡淡说,“这话说的不错,还是还给你吧。”
太御真人只顾着盯紧胸口那半截露出来的剑刃:“这、这……你……”
乔广澜道:“认出来了?这是师尊的剑,你弑师杀弟,又企图对我的人下手,死有余辜。”
太御真人的喉咙里咯咯作响,一时间无数往事涌上心头,他却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却有一天是死在了乔广澜的手里。
是痛、是悔、是恨、是挣扎……
他摸索着向后面伸出手去:“让我看看你……师弟,我现在还记得,你我曾经……”
乔广澜躲开他的手,始终没有走到太御真人的面前,满足他的要求,他淡淡地道:“你所留恋的那些,都是我最厌恶的。走好。”
随着长剑向后拔出,鲜血喷溅,太御真人倒地而死,漫山杜鹃瞬间枯萎。
乔广澜和临楼面对面站着,他收剑抬头,就对上了对方的目光。
临楼柔声道:“阿澜。”
“哼。”乔广澜绕过地上的尸体,向他走过去,“我以为你会怪我之前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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