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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六座庭院的典雅卧房,此刻同样是两个人,不过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娘,我不碍事,都是皮肉伤,你没见我都能下地了。”那燃着熏香的卧室中,秦隐靠坐在卧榻之上,轻声安慰着秦赵氏,说完还比了比胳膊,咧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只是若看了那一身伤,却没人敢说不疼。
“臭小子,这日子刚有点盼头,你小子可不准逞强乱来。养不好伤不许下地!”秦赵氏秦隐的身体上表示绝不让步,然后又递过去一大海碗鸡汤,“把这碗汤喝了。”
“嗯。”秦隐没再争执,接过那个比人脸还大的海碗,大口的喝着热汤。
“对了,娘,最近大公子可能会对我另有重用,赵府可能会有一些变动,豪门之间兄弟生隙,这些银锭是我攒下的,您带回去先小住一段时间,等我在城里寻个宅子再接您过来。”秦隐想了想,目光坦诚的对妇人说道,同时从枕头旁边递过去一只钱袋,里面是一个月转到的三锭银。
为了应对接下来秦赵氏的询问,他准备了三个腹稿,然而妇人却并没有多问,反而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我儿长大了,知道不能把银子放在这些大户人家里,不定哪天就有坏人想讹你。”秦赵氏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娘先回去替你把银钱保管下,你尽管好好在这里干着。”
秦隐有些微愕,随即应声,“那就拜托娘了。”
“说的什么傻话,这不是为娘应该的么。”
秦隐看着秦赵氏忙碌的样子,瞳孔深处一片温和。
这样最好,不用再另编理由支走老娘。
铜台山的事这几天思索开来,越觉蹊跷。
因为那些山匪,从始至终都是在求命!
不以财货为首要目标的山匪……
线索不断在脑海翻滚,却始终无法闭上最后一环。
那就是若有人指示,指示的动机究竟在哪里。
秦隐的目光落到床边的琅琊匕上的,目光微冷。
扑棱扑棱的鸟雀飞落声从屋顶传来,而后精准的没入那铺着柔软茅草的小窝里。
毕方打了个哈欠,和秦隐对视一眼后,眼神玩味。
而后舒适的调整了个姿势开始打盹。
“隐儿,快点休息,娘回去收拾收拾了。”
灯火熄灭。
等到远处的脚步声渐渐消失,黑夜里才突兀的浮现出一句:
“小子,就凭你这心狠手辣的劲儿,若能修行绝对是个人物。”
“我都不能修行了,你怎么还赖着不走?”
“小子你休想赖掉爷的松果粥!”
“你这是又没事了?不是费了一滴精血要死要活么?”秦隐鄙视的看着房梁。
“精……啊,爷要死了……爷……死了。”
毕方小眼一愣,猛地打个颤,然后直挺挺的摔回草垛里。
……
两日后,秦隐仔细将全身伤口缠好后,披上布衣走出赵府。
门口家丁,看着少年那龙行虎步的样子,眼中闪过敬畏,竟是主动打了招呼。
“秦……公子,您这是伤好出去逛逛么?”
“嗯,出去走走。”秦隐微笑答道,然后大步流星走出赵府。
直至秦隐消失在家丁们的视线里,他们才开始小声的讨论起来。
“这才五天啊,那个昏死过去的血人就又活过来,眼里的光刚刚感觉就像刀子似的。”
“啧,死了一林子的人,就他活着回来了,咱们可别招惹这种强人。”
今日的赵府门口,比往常多了几分热烈的讨论。
秦隐自然不会去在意这些人的看法,他今天出行,有事要办。
掂了掂手中的钱袋,他的目光淡然扫过抬起,平视前方。
赵曲玉给的这五锭银。
他拿着……
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