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那永夜冢虎,青面獠牙,用得一把三百斤灵刀!”
“先是一刀荡起火云千重,把鱼梁护军府给烧成了废墟。”
“随后,噔噔噔噔!一步一个脚印将十里商铺都踏成了齑粉,一刀又削了鱼梁太守的脑袋。还有云台宗高徒余潮,死的那叫一个惨,舌头吐出三尺,死不瞑目啊……”
随着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描述,酒肆里不时传来倒吸冷气的呼声。
“再说这冢虎从太守府杀出来,他又是如何出去的呢?”
“这就容小老儿下回给您自己讲讲了。”
穿着长衫的先生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品了一口香茗,眼角余光扫过四周。
果不其然,台下一片骂声。
紧接着便是一片铜板夹杂着碎银飞来,还伴随着些许谩骂。
“钱都给你这老家伙了,快说!”
眯眼听着耳边叮叮当当的落盘声,说书先生满意的颔首放下茶盏,抄起折扇啪的一下拍在掌心。
“诸位看官既然如此赏小老儿面子,第二回这便开始!”
“一把绝世凶兵,在冢虎手中挥起来好似恶鬼重归了人间,直杀的鱼梁城卒哭爹喊娘,唰!就这么一下……”
听众同时瞪圆眼睛,屏气凝神。
“十名铁卒,连人带甲,俱碎!!这一刀好似大河汤汤,此去无涯。”
“再一刀,车马惊乱,十人再殁!正所谓三分醒,挥袖尽是风雅,七分醉,刀指之处皆为潇洒。”
“永夜冢虎,携刀南往,偌大的鱼梁城竟是无人可拦……”
“城卒四十,好似玩笑一般,乍一看像浪峰横拍而来,气势巍然。”
“但永夜冢虎,就像那百年礁石,将狂澜怒浪击得粉碎!”
啪!
折扇再度一拍,说书人铿锵看向前方,声音洪亮:“世人都说永夜恶名,似过街老鼠,但今日一看,这冢虎可谓满身侠气,提刀拎酒,踏歌而去,好一个决断是非恩仇!”
这一声定论下的果断,顿时赢得满堂喝彩。
尤其是那些穿着兽皮短袄的江湖汉子们,更是满面红光,巴掌拍的响亮。
“好!”
“再来一个,爷还赏。”
……
阵阵喝彩此起彼伏。
酒肆角落,一名少年只感觉这酒喝着喝着就变了味。
而那只披着破抹布似家贼般的胖雀子,则是仰头用敬佩的目光看着秦隐,雀翅竖起大拇指状,这是发自肺腑的敬佩。
所有的动作,都在描述着一个词汇……
【牛逼】!
秦隐无语望苍天。
凭着一手巧夺天工的手艺,但凡所谓通行身牒之物,在他面前通通构不成阻碍。
两日奔回了金阳城,却没想到鱼梁的消息都已经传到金阳的酒肆之中,更没想到自己单刀出城南这一段,都被改成了故事。
这些说书人真是为了生计连节操都不要了。
除了妖族,这世上哪还有青面獠牙提着三百斤重刀的人?
不过后面那段定论……
秦隐倒是颇为满意的收下了。
这先生说的还挺是中肯,不枉刚刚自己扔的那一两银子。
毕方不动声色的将身前那碗女儿红给喝完,然后借着酒劲儿跳到秦隐肩上。
“我说,你这一手动静玩大了,接下来可是寸步难行啊。”
秦隐笑了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提起包袱转身走出酒肆,任由冷风刺面,将脑子吹醒。
十月廿九,金阳城的街道上的人少了许多,实在是因为今年的初冬比往年冷了太多。
这种趋势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便要再度飘起雪花。
秦隐龙行虎步,酒气随着周身灵力蒸腾而出。
明明是冷冽初冬,但秦隐却是头顶热气,周身无人,他不急不缓说道:
“何来寸步难行之说?我入门身牒独孤泰迪,我留名号为冢虎,见我面者仅有城南四十死尸。见我背影与侧影者无非三三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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