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位置都保不住,更遑论其他?
云熙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贵妃,这人啊,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就为了她说身体不舒服,包拯审案都被打断了好几次。她说的话不管用,那就让赵祯亲自打破她的幻想吧,想必现在苍白的脸才是真的苍白吧。
包拯继续断案。
这是一个宫婢忍受不住威压,大喊道:“奴婢交代,奴婢受不了。”说完瘫倒在地,眼光呆滞。这是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一个死。
包拯立即大蛇随棍上,道:“快说,你姓甚名谁?谁指示你害连氏性命的?”
宫女木然道:“奴婢名芙蓉,本来就是翠玉阁的奴婢,连侍御入住翠玉阁之后见奴婢机灵,就特地提了奴婢为二等宫女。后来连侍御怀疑跟着她的侍婢是皇后娘娘的人,于是找了一个理由贬了她的贴身侍婢,提了奴婢上来。在皇上幸了连侍御,却又随即贬了连侍御之后,连侍御心生不忿,认为是皇后娘娘在其中作梗,于是就和张美人合谋害皇后娘娘。”
张美人一听到这里,就要跪下哭天抢地。赵祯一使眼色,张美人的嘴立即被堵住了。
芙蓉继续道:“连侍御想出一个法子,将当初伺候皇后娘娘时,娘娘用过的东西收集起来,并故意写好血书,再到荷花池装作被人推下去的样子,到时候张美人故意过来救她。她就可以指认皇后娘娘了,谁知张美人并没有过来,等奴婢再找过去的时候,连侍御已经不见了。”说着说着哭泣道:“包大人,奴婢句句实话,绝不敢隐瞒,这都是连侍御自己说的,也是她自己非要做的,奴婢劝说不得啊。”
包拯示意让张美人说话。
张美人爬到赵祯腿边,惊慌失措、声具泪下的说:“皇上,妾没有害死连侍御,当初连侍御来找妾的时候,妾以为她在开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妾也不知道她真的会跳池啊。”
这话听起来比较连贯,云熙看着张美人,赵祯众多妃嫔中她被她记住是因为原主和她有嫌隙,说起来这个张美人和张贵妃算得上亲戚,是张家的旁支。当初张美人为了讨好张贵妃,可没有少撩拨原主,原主一气之下动用一切手段让张昭仪降为了张美人,并让她迁到了离皇帝的文德殿最远的长宁宫。这等于是断了张美人的后宫承宠之路,后来也果然如此,赵祯压根不记得她了。好多年没有皇宠了,张美人恨她并不奇怪。
包拯自然也是了解其中内情的,道:“张美人,且先不要喊冤,臣还有话要问。”
赵祯示意侍卫把张美人脱开,淡淡道:“张美人,你好好回话。要是有半分隐瞒,朕决不轻饶。”
张美人打了一个哆嗦,反射性的看向张贵妃,却见张贵妃低着头好似在思考什么,她心中有些绝望。
包拯继续问:“你说连侍御曾经告诉过她的计划,当初是怎么说的?”
到底是活下去的愿望战胜了害怕,张美人极力镇静,开始说前应后果。话音刚落,包拯突然道:“芙蓉,张美人叫你把梅花香包拿过去。”
芙蓉反射性的答了一句:“是。”然后脸色苍白的看着包拯。
张美人一下子瘫倒在地。
包拯面色不变,依旧是黑黑的脸,道:“你们二人的供词实在太过相同,过了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没有记错,可见定时私底下串供过的。且本府在荷花池不远处发现了一双不算浅的绣花鞋印。正和你的鞋印大小相同。芙蓉你肯定是去掩藏过,只是没有想到当夜下了大雨,将你的鞋印留了下来。”
芙蓉放声大哭,道:“奴婢是掩藏过,可是侍卫很快发现了连侍御的尸首,奴婢不敢久留啊。”
包拯正色道:“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就是天意!”
芙蓉和张美人此时都充满了恐惧。张美人闭上了眼睛道:“皇上,芙蓉的确是先前伺候过妾,可是自妾被贬之后,她就自谋出路,妾并没有和她联系。妾没有杀连侍御,也没有和她合谋,还请皇上明鉴,妾,妾实在冤枉。”
这是一个太监道:“皇上,包大人,奴才是张美人的贴身太监,张美人她的确没有和芙蓉联系啊,芙蓉这个趋炎附势的毒妇,是想陷害张美人啊。”
包拯问道:“芙蓉,你有何话说?”
芙蓉突然抬起头,道:“奴婢的确恨张美人,但是张美人也恨奴婢,她不会见奴婢的。和奴婢见面的另有其人。”说着往云熙旁边一看,道:“是娘娘身边的梦雪姑娘。”
梦雪此时还跪在地上,一听这话,怒道:“胡说八道,我只见过你两次,根本和你不熟,你这贱婢,死不足惜,呸。”
芙蓉笑了:“梦雪,你不要不承认,当时你可是清清楚楚的对奴婢说,皇后娘娘看不惯连侍御,不想见到她。只要我办好了这件事,就让我到凤鸾宫做宫女。相比冷宫一样的翠玉阁,我做梦都想要到凤鸾宫。这次是我运气不好,遇到了包大人,反正我是死定了,但是我却不能让连侍御白白丢了性命,至少也不能让皇上被蒙蔽。”
然后怒吼:“皇后娘娘,你怎么配做皇后娘娘?滥杀无辜,嫉妒成性,苍天不长眼啊,就让奴婢去地下为连侍御赔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