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书肇于自然,自然既立,阴阳生焉。”
陆无砚的声音在方瑾枝耳边响起,带着一种他平日里不曾有的认真。方瑾枝忙跟着念:“夫书肇于自然,自然既立,阴阳生焉。”
“阴阳既生,形势出矣。藏头护尾,力在字中,下笔用力,肌肤之丽。”
“阴阳既生,形势出矣……”
一低一脆的两道声音相应着,引得立在栏杆上的一只白鸽停了喝水,转过头小脑袋看了一眼。
入烹本来端着一些甜点上来,可是她站在楼梯口的时候又停住。大片白鸽之中,陆无砚抱着方瑾枝教她背书的景,仿若就是一幅画,谁都融不进去的画。入烹不忍心打扰,她想了想,悄悄退了下去。
可没过多久,入烹还是急匆匆折返回来。她穿过白色的鸽子,走到陆无砚身边,打断他们两个人,禀:“爷,云先生回来了。”
陆无砚正翻书页的手指一顿,他拍了拍方瑾枝的手背,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回去把今日教你的背熟。”
“好!我一定背熟!”方瑾枝知道陆无砚是有事情了,急忙从他膝上跳下来。
方瑾枝被入烹领着往下走,在一楼见到云先生的时候,方瑾枝惊讶了。明明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可是面容怎么瞧着只像刚过而立之年?
“入烹,这位云先生是三哥哥的朋友吗?”方瑾枝有些疑惑地问道。
入烹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对方瑾枝说实情,她想了想,还是胡乱敷衍:“算是忘年交吧。”
方瑾枝点点头,心里想着那就应该是驻颜术奇佳的老人了。入烹看她一眼,心里明白第一次见到云先生的人都会有的疑惑,她便笑着说:“表姑娘是不是好奇云先生的年纪?”
“可以说吗?”方瑾枝的眼睛亮起来。
入烹压低了声音,道:“具体年岁奴婢也不知,但至少过了古稀之年。”
方瑾枝睁大了眼睛,惊愕地拍了拍小胸脯。
出了院门,阿星和阿月在等着方瑾枝,入烹便回去伺候了。毕竟那位云先生名义上是陆无砚的忘年之交,而实际上却是陆无砚这些年的老师。
能早些回去方瑾枝心里也高兴,她正好用下午的时间教教两个妹妹走路。
绕过月门,再过一条小径。方瑾枝正想穿过回廊,忽然假山后传来一声“哎呦”呼痛声,声音倒是陌生。她想了想,还是让阿星和阿月陪着自己过去看看。
假山后背阴,地面上结了一层冰,极滑。一位衣着光鲜亮丽的小少爷摔倒了,正“哎呦”、“哎呦”地喊疼。身边竟是连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他低着头,虽然没有露出全脸,但是方瑾枝也知道他并不是陆家的某位少爷。
“你……要不要紧?你身边伺候的下人呢?”方瑾枝偏着头望着他,问道。
“要你管!”小少爷抬起头,皱着眉瞪了方瑾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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