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终,方瑾枝根本没有参与。可是如今看来……
“她的确喜欢乱说话,瑾枝只是顺水推舟让三舅母发现而已呀!”方瑾枝无辜地望着三奶奶。
三奶奶怔了半天,才细细思索起来。
阿月是到了年龄,因为出嫁自然出府。阿云、阿雾、阿星竟然都是被三奶奶自己赶走的。还有后来三奶奶和五奶奶一并往方瑾枝身边塞的那几个人,也都是那些下人自己闹起来,和方瑾枝毫无关系。
方瑾枝从来没有亲自赶过人,可是别人塞给她的人最后都被各种各样非她故意的原因被撵走……
方瑾枝笑嘻嘻地说:“当初想到会把三舅母的眼线赶走了,三舅母日后没眼线可用,就一定会从瑾枝身边的人下手了呗。可惜瑾枝身边的人都是母亲生前挑出来的,他们像一个牢固的圈。那瑾枝只好自己打破一个缺口,安排陈清河做个赌徒,什么人能比一个赌徒更好收买呢?”
“三年前……”三奶奶满脑子都是方瑾枝三年前就安排了陈清河这件事,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接受。不……方瑾枝的筹谋何止是从三年前开始的?三奶奶越想越觉得可怕。
“三舅母,”方瑾枝甜甜地说,“您可让瑾枝等了三年才下手呢!”
“你!你!你……”三奶奶手指发颤地指着方瑾枝,竟是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
方瑾枝却只是浅浅地笑,仿若聊天一般,轻声说:“三舅母,别气坏了身子。”
三奶奶深吸一口气,仇恨地望着方瑾枝,咬牙切齿地说:“你陷害我!我根本就没有在制造军队的兵器里做手脚!没有将劣质的箭弩送到军队里!”
方瑾枝笑着摇头,“有的,有过一次的。只不过那次那些有问题的箭弩,是瑾枝让吴妈妈放进去的,又是瑾枝派吴妈妈故意让三舅母发现的。虽然劣质的箭弩并没有送入军中,可是的确有这么一批劣质的箭弩存在过呀!”
“你……”
“三舅母耳熟‘方宗恪’这个名字吗?”
三奶奶愣了一下,她对这个名字当然不陌生。酣香酒庄的大部分生意都是被这个人开的酒庄抢走的。她望着方瑾枝,不由向后退了两步,“你……是你!酣香酒庄的事情都是你做的!”
“丝绸、玉石生意收益骤减,一方面是您的确私下偷运货物到自己名下的商铺。而更重要的原因啊……”方瑾枝浅浅地笑,“三舅母是不是忘了多年前长公主将自己的公主府捐入国库,陛下更是以身作则责令宫中花销能减就减。所以……这才是方家的玉石和丝绸进贡不足一成的真正原因啊……”
三奶奶胸口起伏,她应该想到的!她刚刚应该反驳的!
“闹灾荒的时节提高粮价的事情,还有挪用我方家财产私办商铺的事情,瑾枝可没有冤枉您哦。”方瑾枝又向前走了一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掺着来,瑾枝只不过把您做的事情夸大一点罢了。”
三奶奶整个人都在发颤,“我这就去找父亲解释,我这就去找母亲解释,我这就去找三爷解释,我这就去……”
她踉踉跄跄地越过方瑾枝,耳边飘来方瑾枝凉薄的声音:“三舅母,好像已经迟了。您觉得还会有人相信您吗?”
三奶奶整个人僵在那里,她艰难地转身,仇恨地望着方瑾枝,咬牙启齿地说:“方瑾枝,你这个恶毒的人!你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瑾枝只不过是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而已。若是这样都会遭到报应,那么三舅母为了钱财卖了亲生女儿就不会遭报应吗?三舅母侵占外甥女的家产就不会遭报应吗?还是您给我下毒就不用遭报应?”方瑾枝转过身来,她的脸上仍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您一定以为我会把您两次下毒的事情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