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方瑾枝拧不过陆无砚,瞧他睡得香,只好给他盖好被子,悄悄出了屋。恰好她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忙。之前平平和安安的事情被发现以后,陆无砚就将二房和三房的管家权给收了回来。管理陆家后宅的这些事儿理应全部都交给方瑾枝,可是方瑾枝之前离开了一年多。
方瑾枝不在时,二房和三房没少动小心思,可都被老太太打回去了。
而在这一年中,每日各个院子的婆子们都是跑来垂鞘院跟入茶报账。没错,陆无砚将事情全扔给了入茶也没放回给二房、三房。
入茶聪慧得体,管账之事倒也难不倒她。可她毕竟是个下人,有什么大事做不了主的时候,起先还会询问陆无砚几句,可陆无砚更是个懒得管的,她索性能拖就拖着了。而且她性子也是颇静,非圆滑之人,更非威严之人,她在这一年中的表现也只能是堪堪过得去。
“都在这儿了。”入茶将厚厚一箱子账本交给方瑾枝的时候着实松了口气。
“这么多呀。”方瑾枝坐在一把玫瑰小椅里,随手拿出一本来翻看。里面记得都是府里各种大大小小的进出账务,十分繁琐。
方瑾枝一边抓着一旁小碟里的松子吃,一边看着账本。因为她自很小的时候就管理方家的茶庄,如今看起账本来毫不吃力。
这让一旁的入茶万分庆幸,她只想赶紧甩了这包袱,安心当个下人。
方瑾枝就快要吃光一小碟松子的时候,陆无砚才打着哈欠进来。
“可总算起来了,懒三哥!”方瑾枝摸了摸小碟里最后一粒松子往嘴里塞。
陆无砚弯腰,张嘴抢了她手里的松子,顺便吮了一下她的指尖,另含情脉脉地望她一眼。
方瑾枝瞟了一眼一旁的入茶,顿时脸红了,他这人怎么都不分场合的!
入茶眉眼不变恭敬地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见方瑾枝如此,陆无砚直起身子,笑道:“我先去洗澡,一会儿启程。”
“去去去……”方瑾枝作势推了他一下。
等陆无砚往净室去了,方瑾枝也变得无心看下去了,她索性将账本丢到一旁,出去走一走,并且让入茶在陆无砚出来时告诉他去前面鲤池旁找她一并出发。
她还让入茶去把入熏喊了过来,陪着她。
垂鞘院的确缺使唤的丫鬟,而她身边的乔妈妈、米宝儿、卫妈妈和盐宝儿都被她留在了花庄照顾两个妹妹。看来她要和陆无砚说一说,再添置两个才好。
方瑾枝从入熏手里拿过来葵口碗,将里面细小的鱼食洒进鲤池里。一条又一条红鲤鱼从整个池子的各个角落游过来,争相抢着鱼食。
方瑾枝睁大了眼睛望着一条条游过来的鲤鱼,仔细寻找当初养在青瓷鱼缸里的那几条鲤鱼。
“怎么没找到呢……”
入熏忙说:“奴婢瞧着它们都长得一样呢。”
“不一样的,我能认出来的。”方瑾枝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游过来的鱼,目光从一条扫过另一条。
这条不是,这条也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入熏偷偷看她一眼,闭着嘴不敢吭声。昨儿入茶可指点过她,切不可把那几条鲤鱼都死了的事儿说漏了嘴。
没过多久,方瑾枝就被移开了视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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