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幸福。
他实在不能再耽误她了。
叶萧甚至在第二日便去沈家推去这门亲事,可是等到他赶到沈家时,发现沈家大乱。
沈文娴失踪了。
就在和他见面回去的路上,遭遇了恶人。两个丫鬟倒在血泊里,轿子里空空的,只留她的一方绣帕。
她仓皇逃离的背影竟成了叶萧对她最后的印象。
叶萧着实愧疚了好些年,倘若当日他送她回家,是不是就不会遭遇不幸?
“文娴……”叶萧皱着眉,他至今都没能放下对沈文娴的愧疚。
静忆师太已经冷静了下来,她闭了一下眼,将眼底的氤氲尽数压下去,然后对叶萧微微颔首,经过他身边,端起给她姐姐熬的汤药,转身离开。
叶萧立在原地,望着她瘦弱的身影逐渐走远,乃至消失在视线中。她虽然穿着青灰色的缁衣,可是她的身影还是和当年仓皇逃离的身影逐渐重合。
院子里的刘明恕轻咳了一声。
叶萧皱眉,“刘瞎子,偷听是不对的。”
刘明恕将簸箕里的半夏装起来,笑道:“我可一直在这里,是你们说话声音太大了。”
叶萧没有说话,他望着沈文娴离开的方向,心中又是知道她还活着的欣喜,又是当年让她独自离开遭遇不幸的愧疚,最后慢慢变成一声长叹。
静忆师太端着汤药走回静思师太所在的房间,她立在门外稳了稳气息,才略带了几分笑,走进去。
“瑾枝,我将汤药端过来了,大夫说要喂给姐姐。”静忆师太走上前去,将手中的汤药放在床头的小几上,然后抱了个枕头垫在静思师太头下,让她的上半身更高一些。
“瑾枝,把药碗端给我。”
方瑾枝低着头,没有动。
“瑾枝?”静忆师太这才发觉方瑾枝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劲,她伸手轻轻推了推方瑾枝的肩头。
方瑾枝的身子好像弹了一下,她猛地抬头,直直望着静忆师太。
她满脸泪水,眼中痛楚戚戚。
“瑾枝,你这是怎么了?”静忆师太也慌了,她哪里见过方瑾枝哭成这样。
方瑾枝没有说话,只是那样望着她,任由热泪从她眼眶里滚落下来,一颗又一颗,断了线,又无尽头。
“别哭,别哭呐,哪里受了委屈说出来……”静忆师太慌忙握住方瑾枝的手。
方瑾枝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她起身,目光复杂地望着静忆师太,然后逃也似地跑出去。
“瑾枝!”静忆师太刚起身想要追出去,床榻之上的静思师太忽然一阵咳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