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军休了你,或者,让林将军和林南蔷,脱离父女关系。你们自己选择。”
“呵呵呵!”李媛一抬头,多年将军府夫人的气势在一瞬间压下来,冷笑问道:“你的这些要求,未免太过无礼,也太过分了!”
玉泉生怕她要有什么举动,将玉珺拉了一拉,玉珺却丝毫不胆怯,猖狂地反问:“过分?夫人,您的女儿自我入京起就想着要害我清白害我性命,您没觉得她过分,她害我不成撺掇自己的亲表妹为她替罪,您没觉得她过分,她就来一趟秋狝都想方设法要推我入悬崖,害乌兰性命,您没觉得她过分,我提这样一个不痛不痒不伤你性命的要求,您就觉得我过分了?您真是爱说笑。”
她“呵呵”地低声笑了,半晌道:“我不着急,夫人,真的,您可以慢慢考虑。只是林南蔷的伤极重,拖一天,恢复的机会就渺茫一分。您大可以好好考虑,若您考虑好了,我在太医院,静候您的决定!”
“你这个疯子!你死心吧,我永远不会求你!”林南蔷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帘栊落下的瞬间,她的声音乍然落了下去,仿佛所有的东西都闷在了囚笼里,翻不起半点波澜。
玉珺抬头看看头上的天,万里不见一丝云,蓝的透彻。
玉泉寸步不离地跟着,几次三番想要开口,玉珺放下挡在眉间的手,回头问他:“你是不是想说,我有些过分?”
“不,不是。”玉泉小心翼翼道,“小姐,您说的针灸按摩术法,我怎么没听大人提起过?”
“我诓她的。”玉珺低声道:“若不诓她,她怎么可能上当!”
“原来是这样,我说我跟在大人身边,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玉泉顿了顿,赶忙道;“小姐,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咱们玉家的舒痕膏的配方从来都没有遗失过,家里也不止剩下一盒,只是早些年宫里的娘娘们总跟咱们要这个药,还有人借咱们的药在里头下毒,险些连累了咱们玉府,加之外头的飞贼悍匪也盯上了这个配方,咱们玉府总是闹贼,连神偷圣手秒空也盯上了咱们。老太爷没法子,才借着秒空的名义,称被他盗走了配方和大部分的药。府里自此才消停下来。”
“我晓得,”玉珺回道:“我娘从前跟我提起过这个事情。听说后来秒空不肯担这个罪名,还扬言要血洗玉府,结果还没赶得上血洗,他就落到了我娘手上。那年他不知道被谁追杀受了重伤,是我娘救活了他……”
“怨不得他后来再没找过玉府麻烦,还肯一直背着这黑锅!”玉泉恍然大悟,静默了片刻,仍旧掩不住心中的疑惑,低声问道:“小姐,您说,您和林小姐发生的那些事情,林将军知道么?”
玉珺怔了一怔,才明白玉泉问的是林南蔷推她下悬崖的事情。她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摇头走开。
林牧之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在她和林南蔷之间,不论他是无奈还是有心,他又一次以事实证明了他的选择。如果她当真死在崖下,他或许会为她落下几滴惋惜的眼泪。可是她若活着,那他依旧选择护着林南蔷。她甚至没有半分的失落,因为曾经在她眼里刚正不阿的父亲早就坍塌了,只剩下一地的齑粉和她悠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