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脸上湿漉漉成了一片,半晌,她听到李善周闭着眼道:“她一辈子忍气吞声,都是为了我,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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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煮好了?”屋子外玉珺压低了声音问西竹,西竹回道:“按照您的吩咐看着火候呢,一会好了,就给您端来。”
“快一些……”玉珺应着,转身回了屋。屋子里黑漆漆成了一片,李善周自从回来就一个人坐在黑暗里,不让点灯,也不让旁人打扰。
已经一天一夜了,他就这样坐在屋子里,动也不动。
玉珺抹黑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想了想,开口道:“我打听了下周姨娘去的庄子,叫安平村,山清水秀,是个静心养神的好地方。陪周姨娘去的是一直伺候她的魏紫,也是个伶俐的姑娘。恰好我有个陪嫁的庄子也在安平村附近,我已经吩咐玉泉,让人过去好好打点,决计让姨娘过得比在府里好。等过些时候,我再试试求求长公主,看看能不能接她回来。”
“劳你费心。”许久后,李善周才开了口,嗓子虽是低沉,可听得出,他是想开了。玉珺想起周姨娘走前的话,又对李善周说了一遍,李善周思量了下,道;“想来她在外头,或许比在府里更自由。这样也好,这个时候,她不在这,正好。”
玉珺听他话里有话,也不明白,正琢磨着,门却“叩叩叩”响了三声,李善周嚷了声“进来”,李斯年进门,“咦”了一声,到底是练武的人,黑灯瞎火的,竟也能准确地找到玉珺和李善周的位置,只是站定了,仍旧觉得气氛不对,颤着嗓子,大着胆子道:“公子,能点盏灯么,我打小怕黑……”
李善周低低应了声,他赶忙打了火折子,将屋子里的灯全给点亮,这才舒坦地行了礼,道:“公子猜的没错,那位秦小姐月前就回到京城了。不过她不是被毅勇侯府派人接回来的,而是自己回来的。”
“若是毅勇侯府接回来的,她就不会进到咱们府里了。”李善周道:“毅勇侯府的人没去接她?”
“那倒不是。”李斯年道:“圣上大赦天下后,林夫人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接秦小姐回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接到人,秦小姐倒是自己回来了,我瞧她的模样,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而且奇怪的是,她回来之后并不曾去过毅勇侯府,连林夫人都派人四处寻她。”
“秦艽受无妄之灾,又经此大难,大约是恨上林南蔷了。”玉珺道;“换做我,我也不愿意再回毅勇侯府,仰人鼻息……可是她出现在这,我却很意外。”
“我大约知道原因。”李斯年道:“大奶奶或许不知道,当初秦小姐被判刺配,公子料定或许并不能一帆风顺,特意让属下盯紧了人,果然,到了半途发现林夫人就想用金蝉脱壳之法将秦艽换走。属下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断了林夫人的念想,尔后林夫人又想了无数的法子,结果还是没能阻止秦艽一路顺顺当当地到了刺配之地。林夫人曾经气急败坏想要查出背后扰她的人,可惜咱们隐匿地深,她查不到咱们头上。后来,公子便再没过问过秦艽的消息,我却留了人在那随时关注她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