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这么一说,这才安心,“好,康复了就好,什么时候带回家来,一家人团聚?”
纪少诚垂眉,纪老先生这话,着实是个难题。
但他也没准备隐瞒事实,“恐怕有困难。”
“困难?”
“收养然然家庭的父母和小儿子为了救他牺牲了,大儿子一直误将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照顾,就连骨髓,都是大儿子捐献给他的。”
纪少诚说这话的时候,是沉重的口吻。
他心里很清楚,养育之恩大过天。
纪老先生听沉默了片刻,许久才幽幽叹了口气,“是困难。然然那孩子懂事又孝顺,绝不可能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这事,还是以后慢慢再说,人找到就好。”
“我今天回来除了向您说明这件事,还有件事想问问你。”纪少诚将目光望向了张婕芙。
其实在纪少诚提及纪然时,张婕芙已然坐不住了。
当年她做的那些事别人不知道,她和纪然可是一清二楚,她实在没把握当年三四岁的纪然还记得多少,和纪少诚说了多少。
可听到纪少诚这么说,心咯噔一声,她知道,当年的事,怕是露馅了。
“张婕芙,我自问这些年对得起你,而且当年的协议你也是答应了的,否则,我不会轻易让你进纪家的门。”
张婕芙目光闪躲,她艰难笑道:“少诚,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爸在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纪云见一想到骆苏极有可能因为这事而不回家便满腔的怒火,“你也别在我面前装,这些年你也装够了,你的戏我也看够了,当年如果不是你,然然怎么可能会走丢!”
张婕芙深吸口气,酝酿着眼泪汪汪,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柔弱,“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当年、当年我自问对你和然然视如亲子,我对你们……”
“视如亲子?别,我可没这个福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披着一张慈母的皮对然然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告诉他,恐吓他,教坏他,让他以为这个家里没有人爱他,让他以为自己有病活不久了,要把肾捐给你儿子,对不对!”
张婕芙捂嘴无声流泪,哽咽道:“云见,你怎么能这么揣测我!”
“揣测?是揣测还是事实你心里清楚,五年前主动辞职的帮佣为什么会离开?不正是因为当初被你买通故意在然然面前说那些话做哪些是让他误会?你想给一笔钱打发那个帮佣,那你知不知道,能用钱封口的人,你觉得她的嘴巴会有多严?”
听到这,张婕芙心内一片冰凉。
“我没有!我没有做过这些!”但她依然竭力狡辩。
她从底层攀爬到如今的身份,虽然在外的关系,是纪少诚的情人,但终究让她摆脱了穷困一线。
可她当年也知道,像纪少诚这种有身份地位的人,是决不能承认她的存在,说不定连她当年怀上的孩子也会被勒令打掉。
张婕芙不甘心,于是她怀着孩子悄悄离开,独自一人在老家生下了孩子,一个人抚养。
直到有一天,有人找到她,说是纪家的人。
那时候张婕芙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