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儿,你来说,谁那么大胆,这般欺负我们宁娘!”孙太后抬头,灼灼地看向赵琮。
赵琮皱眉,没说话。
“跟我,琮儿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娘娘——唉!宝宁真是被我给惯坏了。”
“你说便是!”孙太后轻柔地拍着赵宗宁的后背。
“这丫头,早早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有,便急急地进了宫来,一点规矩都不知。娘娘您猜怎么着,她非说刘显对她不敬,她将刘显抽得皮开肉绽!先不说那刘显哪来的胆子对她一个郡主不敬,她才十三岁,哪家的小娘子似她这般?娘娘,我这是愁得不行!她还非要我为她做主,我说,这主我可做不了,她便跑来了您的宝慈殿。”赵琮说得满脸郁卒。
孙太后听到刘显被揍,手微微一顿,又继续拍着赵宗宁,并道:“宁娘是我瞧着长大的,最知礼,哪有你这般的兄长,竟这样说妹妹!”
“娘娘!刘显又有何错?被她抽成那般,爬都爬不起来。”
孙太后仔细瞧了赵琮一眼,见赵琮满脸的郁卒与着急并不似装出来的,她不禁也有些疑惑,却还是低头问道:“宁娘,你告诉娘娘,刘显如何对你不敬?娘娘帮你罚他。”
赵宗宁埋在她怀里只知哭,孙太后问了几回,她才抽噎着说:“哥哥让他给我送了些樱桃来,他背着我说这东西是南地进来的,稀罕得很,宫里都不够分,却还要送到我的郡主府!他这不是摆明了说我,说我不配吃那樱桃!”她说完,又是一阵大哭。
孙太后微微蹙眉,不说话。
赵宗宁在她怀中眨了眨眼睛,哭着继续说道:“娘娘,我不喜刘显,您快将他赶出宫去!”
“宝宁!”赵琮又是一声警告,“刘显伺候朕多年,你不可这般无礼。”
那声“朕”说得孙太后又是一怔,打赵琮登基以来,他还从未在她面前称过“朕”,无论何时。
赵琮上前:“娘娘别惯着她,我把她带回福宁殿好好教导。”
他又说成了“我”,孙太后的眉间一松,她搂抱着赵宗宁,说道:“这事儿定然是刘显不好,宁娘不会说谎话,刘显竟敢当宝宁郡主的面说那话?一定要罚!”
赵宗宁点头:“娘娘将他赶出去!赶他去淮南服盐役!”
“傻孩子,这服役哪能说服便服?得按律例条文来才是,都是祖宗定下的规矩。”
“那娘娘竟是要放过那刘显不成?!”赵宗宁抬头看她,一张俏脸都哭花了。
孙太后又是一阵心疼,亲自拿帕子给她擦眼泪,柔声道:“宁娘放心,娘娘自会帮你出这口气,谁都不能欺负我们宁娘——青茗。”
“娘娘。”青茗行礼。
“这刘显太不知规矩!你这便去福宁殿,传我的口谕,除了刘显的五品‘都都知’。”
赵琮没想到孙太后竟也舍得,这官位说撸便撸,大太监说折便折。
赵宗宁不愿:“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