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是陛下特地令人为小郎君寻来的,均是白色的。小郎君很喜爱,常亲自喂食。”
钱月默暗想,陛下当真是十分宠爱这位小郎君,也幸好这是位郎君,而不是小娘子。否则,宫中哪还有她们的立足之地?
她们迈上台阶,染陶低头道:“娘子,小郎君正在殿中呢。”
钱月默知礼,说道:“本位是头一回来,还请带路。”
染陶弯了弯腿,率先走入正殿当中。
钱月默跟着走进去,见首座上正坐着一位小郎君。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那位身着天青色长衫的小郎君忽而抬头。
当真是眉目如画。
钱月默再度暗想,这真的只是一位小郎君,而不是扮作小郎君养着的小娘子?
赵十一本在看谢文睿递进来的那些书。
他也随赵琮去崇政殿听过几回课,只是如今赵琮愈发忙碌,再无时间去听课。他又不愿独自去,便已作罢。他以为赵琮特地给他备的书,不过便是前朝的史书,四书五经,亦或一些大家所提的歌颂诗词。
毕竟他这个年纪的少年郎,均是在读这些书。
却没料到,赵琮给他的书,竟然是几本笔记。
其中一本《疏闻》,甚至是黄疏被贬至宜州任知州时,途中记下的所见与所感。黄疏本就是个奇人,上辈子的时候,西南有部族生事,无人愿去那等危险的地方平乱,况且当时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西夏处,分不出人手来。他那时已不再装傻,娘也死了,已做好争夺的打算。他倒是无所谓,主动要求去西南夷。
他好歹是赵家人,更是魏郡王府的人,上头乐得有人主动站出来,二话不说,给他派了几千禁兵,便让他出发。只说当地还有万安军、昌化军与厢军协助,他到了那地界,看到稀稀拉拉的万安军,心都凉了,也以为他大约就要交代在西南。
正是那个时候,他结交了时任宜州知州的黄疏。
可以说那一场仗能打赢,多亏黄疏的帮助。后来,黄疏也的确投靠了他。
黄疏更是那差点与谢家结成亲家的黄尚书。他死之前的一天,黄疏还为他女儿被谢文睿气得自尽的事又在他跟前哭。
这辈子,黄疏依然被孙太后贬到了宜州去。其他人被贬大多抑郁,恨不得成日里穿道袍,头簪木簪。也就黄疏这个奇人,跟游山玩水似的,那笔记写得仿佛不是被贬,而是去出任转运使。
可是黄疏是奇人就罢了,毕竟他早已知晓。
赵琮竟然也是个奇人!赵琮居然还把这种被贬官员沾沾自得的笔记拿给他来看!诚然黄疏的笔记是写得很好,叫人仅看文字,便如身临其境一般。
可这赵琮身为皇帝,未免也太不庄重了!
他心中腹诽,却也将黄疏那本略奇葩的笔记看了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