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一步躲开。张裕宁被惯坏了,容不得人半分忤逆,不依不饶非要拉扯她,两人竟纠缠起来了。
画堂去褚玉阁给林黛玉拿茶水点心,匆匆从廊上走过,偶然一抬头差点吓死,手里的茶壶“哐当”一声碎一地,提着裙子一溜小跑,大声喊着周围的人。“快来人哪!救姑娘!”画堂这样一喊,迅速聚拢了一堆人。
这个长廊正建在湖边,一抬头正好能看见北边那座小亭,上头张裕宁扯着林黛玉的衣裳,林黛玉的身子探出围栏大半。
但即便这样也晚了,张裕宁失去理智般地要拉住林黛玉,大半的重量压在后仰的林黛玉身上。林黛玉哪里受得住,直接掉出亭子,偏张裕宁还拉着她衣服,于是两人双双落水。
几个身板强壮的妇人跑的最快,迅速跳进湖里救人。
两人很快被救上来,林黛玉只呛了水,张裕宁却在掉下湖的时候撞破了头,昏迷了。
这个时节湖水冰凉,难免寒邪入体,林黛玉被裹上厚厚的被褥,抬回了褚玉阁。至于张裕宁,许多人亲眼看到她将林黛玉推下湖,连带着张家人脸上也不好看,向察哈尔氏赔过歉便匆匆带着张裕宁走了,也不顾她病体受不受的了动荡。
林黛玉呛了几口水,受了一场惊吓,整个人恹恹的。褚玉阁站了一屋子夫人姑娘,纷纷安慰她。
察哈尔氏道:“姑娘刚受了惊吓,咱们还是先移一移步,让姑娘休息。”众人点头,屋子里瞬间清净了。
这时候太医还没来,府里的医婆给林黛玉把了脉,道:“有个民间的土方儿最是管用,煮一碗滚热的姜茶给姑娘喝下去,保证驱寒驱邪。”
察哈尔氏一听,忙让人去做。
林黛玉喝了姜茶便在被窝里发汗,口中道:“让太太担忧了。”
察哈尔氏摇摇头,哭道:“怎么平白无故的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呢,也怪我疏忽了。姑娘千万没事才好,否则我怎么跟老爷交代呢。”
林黛玉笑道:“是个意外,张姑娘大概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绝口不提顾太清。
说到张裕宁,察哈尔氏的脸便冷下来,心说一个小小翰林家的女儿也敢对她家姑娘猖狂,真是活腻歪了。
林黛玉这一落水可不得了,林家老少全回来了,因着去请过太医,估计宫里也知道了。
林海父子几个回来的时候林黛玉还在睡,等醒了的时候天色都昏黄了。林黛玉出了一头一身的汗,身上并没有哪里不舒坦,那碗姜茶确实居功至伟。
“冬景。”林黛玉喊了一声。
冬景掀帘子走进来,道:“姑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林黛玉道:“我很好,就是身上黏腻,给我备热水,我要沐浴。”
冬景应声,吩咐给小丫头,回来的时候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一碗白粥。
“这是太医开的药,姑娘等吃完粥仍要喝几副。”
画堂和画扇两个丫头走进来,仔细看林黛玉脸色没有不妥的,长舒了口气,笑嘻嘻道:“阿弥陀佛,幸好姑娘没事,不然我们万死难辞了。”本来林黛玉身边该有丫头伺候着的,但好巧不巧都没在,才让张裕宁有机可趁,褚玉阁丫头算是渎职,少不得被察哈尔氏罚了一顿。
林黛玉抿嘴一笑:“我这不没事了么。”
画扇嘟囔:“那么大的事业叫没事,那什么叫有事儿啊。”
虽然才九月,但为了林黛玉的身子,屋里还是点了火盆。林黛玉洗浴完出来,画堂拿着柔软的布巾给她擦拭头发,还拿了一条薄被盖在林黛玉身上。
林黛玉佯装恼怒:“热死了,不要这个。”画堂只当没听见。
画扇正在整理林黛玉的妆奁,被画堂逗笑了,道:“姑娘还是老实点吧,这会子宁愿热一点,也不能受一点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