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世活的凄凄惨惨,这一世在家人庇佑下过得安宁恬淡,从今天起她的人生走向一个未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呢。
这样一想,面上不仅无喜色,反而紧张惶恐的要命。
“姐。”林琼不知何时进来了,莫测地看了她好一会,道:“姐穿这身衣裳不好看。”
林黛玉这身朝服不知花了内务府多少日夜才赶制完成,朝冠顶为镂金,衔以剔透的红宝,嵌东珠无数,华美的叫人屏息;朝服行龙盘桓,抖足了威风,焉能不好看?
林黛玉扯了扯嘴角,没心情说笑,“是太沉了。”
林琼道:“不知道姐穿红色什么样子,想看。”
林黛玉愣了愣,不答。上一世为着那点小心思,她是喜欢红的,穿着装扮甚至到窗子上的纱,都喜爱用红。这辈子淡了,便只挑些素雅的穿,不知道林琼为何突然提起这点。
林琼心中惴惴,不住地担心林黛玉性格太单纯,怕她吃了亏;怕四爷心有抱负,忽略了她;怕皇家事多,怕她一个人管不过来偌大的贝勒府。
心中不管如何放心不下,也只能叹一声,尽全力护着罢了。
林海心中的愁绪跟林琼不相上下,父子俩人异口同声叹气的模样看在下人眼里均好笑。家里几位爷均视姑娘如珠如宝,做此愁态简直不要太正常。
这叹声里包含的不舍林黛玉如何听不出来,再看爹爹,眼睛一酸,想哭。
徐嬷嬷忙说:“姑娘别哭啊,仔细哭肿了眼。”
林海念起亡妻不在,连女儿都要到别人家去了,顿时也委屈了,抱住林黛玉哭:“我苦命的玉儿哟,为父愧对你母亲,没护好你啊。”
林黛玉一听父亲哭母亲,心里更伤心了,父女两个抱在一起大哭,屋里其他人面面相觑,也只好哭。
反正没外人,哭呗。
林琼嘴角一抽,心里那点愁绪全被这群人哭没了。说好的只淡淡的忧伤呢,哭毛啊,有毛好哭的,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
不就是嫁妹妹嘛!!!
众人好不容易抽抽噎噎地止住哭,徐嬷嬷只好用冷巾子给林黛玉敷眼效忠,重新化妆。、
不管林家人再怎么盼时间慢点,禛贝勒府迎亲的队伍还是踩着吉时来了。
按规矩,林往背着林黛玉一步一步出了垂花门,出了林府,走到了禛贝勒府来接人的花轿前。
按规矩林黛玉的脚不落地地被送进花轿里,手上捧着苹果安坐在轿子里。只听一声“起。”,花轿被抬了起来,同时,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盖过了鼎沸的人声。
今天刚好是百花生日,京里人们郊游赏花,提花灯、逛庙会,热闹已极。今日也是林黛玉芳辰,她出嫁的良辰,这满京城、满天下的热闹也好像是在为她成亲做庆似的,盖过了任何一位福晋成亲时的风头。迎亲队伍沿街撒铜钱和各色吉祥喜庆的果子,人们都不吝说几句吉祥话,笑容格外的真挚朴实。
“听说今天成亲的这位贝勒福晋是个极有福气的,花朝节是她的芳辰,今天成亲好解了那位贝勒爷身上煞气,以后日子和和美美,百子千孙,新福晋好大的福气呀。”
另一人道:“是嘛,我就说今年的花开的格外好,连纸花红绸都不用往树上挂了,开了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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