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常年积弱?是啊,□□杯酒释兵权,非但助长了西夏的狼子野心也助长金国的嚣张气焰!你们踏碎了宋人江山打破了宋人的宁静掳掠了宋人的妻女夺走了宋人的食粮,现在竟然跟我说宋国积弱!完颜宗弼,不,金兀术,我想你大概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给宋人带来了多大的痛苦,永远不知道‘兀术’这个名字,在未来千年岁月里代表着什么!”
国恨,家仇。
忘不了金兵铁骑下的嗷嗷小儿,忘不了烧断黄河浮桥时那一声声悲切的嚎哭,忘不了黄河浊流滚滚巨浪滔天,忘不了国破家亡山河倾覆大厦轰塌!
“你,成,功,了。”
赵瑗红着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
你成功地挑起了我的怒意,我两生两世也无法控制的怒意。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王师北定中原日……
没有家祭了。
她缓缓坐了下来,望着宗弼,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你会死。”
砰!
宗弼一脚将火盆朝赵瑗身上踢去。
赵瑗没有躲闪,没有惊叫,只是微微垂下了眼帘。
然后,她在宗弼惊骇万分的目光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火盆直直掉在了胡凳上,将那张不甚结实的凳子给烧了个精光。
宗弼脸色黑了,又渐渐白了。
他知道赵瑗在自己面前瞬间消失意味着什么。如果她能在他面前瞬间消失,那么她同样能在现今的金帝完颜吴乞买,或是任何一个金国将领面前消失。
在那一瞬间,宗弼想到了很多。
比如暗杀,比如刺探军情,比如……在食水中下毒,将整个金国屠杀干净。
他敢打赌,一旦赵瑗当真这么做了,那么整个金国,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阻拦她,
宗弼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也越来越急促,必须拄着弯刀才能勉强站着。或许是出于直觉又或许是因为天生的警惕心,他始终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四下张望。
他能感觉到赵瑗没走。
但是,他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