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弱弱见人出来了,急忙上前拉着自己夫君的胳膊,拽到一边,小声问:
“怎么谈这么久?我跟他没关系,你别听他瞎说,那个人就是那样,吊儿郎当地没正行,他说话不能信!”
陈乾一看看自家娘子焦急的模样,想笑又忍住了,板起脸来,说道:“哼!看你这么紧张,真的没事吗?那他怎么叫你表妹?”
林弱弱一时心急,说道:“当然没关系,就是那天我为了脱险,一时随口编的,不想就被他讹上了!”
活音刚落,就听身后一个声音插话道:“欸,谁讹上了?我那不是觉着这么论着省得生分嘛!”
林弱弱吓一跳,急忙回身,见御落衡在后面一副纨绔模样,在那儿大惊小怪的。
陈乾一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人还真是多变,此时看起来跟方才在屋子里谈正事的时候,判若两人。
夫妻俩看着这个自来熟的家伙,不知说什么好,御落衡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认生,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大大咧咧地往两人中间一夹,说道:
“这样哈,我妹夫今天回来,这又是在我家,我这个当表哥的做东,请大家一起去朗月轩吃饭,好不好!”
林弱弱有些无奈,看向陈乾一,不想对方竟然笑呵呵地回道:“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别说林弱弱,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懵了,心道,自家少爷这是怎么了,没看出来人家跟你娘子套近乎吗?你得多大的心还能跟他谈笑风生,还一起吃饭?
知道大家心里的想法,陈乾一又接着说道:“我与御公子本是幼年旧识,只是多年未见,方才才认出来。”
林弱弱听陈乾一这么说,第一反应是不信,不过转念一想,难道是真的?要不怎么刚才怎么聊那么久?一时便没说什么。忽而抬眼看向百里策,想到还没给陈乾一和师父两人介绍认识。
便绕过御落衡,拉着自家夫君来到百里策近前,介绍道:
“夫君,这就是我师父,百里先生,这次离京后曾两次蒙师父搭救,妾身也因此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无用,在未来生活和外出会有诸多不便,因此,得遇恩师,便未经和你商量就拜师了。
你不会怪我吧?”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林弱弱已经大概和他说了拜师的事。而且在那之前,他已经从钟图那儿听说了林弱弱两次遇险,对此一直深感愧疚,心里也曾经担心娘子会怪自己,没想到她居然自己找了个师父,要亲自学武,一面是意外,一面是赞赏。
这个社会的女子,基本婚后生活的全部就是相夫教子,极少人还能想到去继续提高自身的某项专业技能。
陈乾一不是迂腐之人,在此之前他一直都觉得女人也是人,也应该有自己的发挥的空间和施展能力的舞台,可这些他从没跟人说过,因为说了也不会有人理解。
闻听林弱弱的话,他其实心里的感受很复杂,有愧疚,有赞赏,更多的是欣慰,欣慰自己的感觉是对的,从大婚那日见到她,他就感觉这个女孩跟别人不一样,现在看果然不一样。
陈乾一一手轻扶她的胳膊,一手捋顺她鬓角的碎发,温言道:“我怎会怪你!你想的是对的,让你两次遇险,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如今你能想到学习自保之力,为夫高兴还来不及。以后我会注意的,定不叫你涉险。
不过,学习武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就不知你这小身板能否吃得了这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