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时知晓了相思?几时又明白了真心?可惜斯人已远去,如今仙踪何处寻?
天色慢慢地亮了起来,杨晔转头交代董鸽道:“这花你好好看顾着,死了我就来找你算账。我今天来过的事情,你不许透露出去。你兄弟二人乖乖待在大理寺,别害怕有性命之忧。容我将来给你们想法子,还让你们干老本行。”
董鸽慌忙点头答应,道:“多谢侯爷。”
杨晔缓步出了大理寺官署,因着一夜未曾睡好,脚步不免有些虚浮踉跄。他独自一人,踯躅行过黎明前洛阳的大街小巷,待得快到永盛门的时候,见到自己那一干侍卫由魏临仙打头,带着愿意投诚的文武大臣,在路边静静地等着他。
杨晔打叠一下精神,冲着魏临仙点点头,道:“走吧,辰时快到了。”他肩上的伤口进城后被白庭璧胡乱包扎了一下,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折腾,绷带有些散乱了。钟离针从身后跟过来,替他重新绑扎妥当,见杨晔的神色疲惫黯淡,便道:“侯爷是不是累了?待会儿见到赵王殿下,侯爷这般脸色,殿下会心疼的。”
杨晔怔怔不语,钟离针见状,便也不再多说。
洛阳北城永盛门,此时大开着,赵王杨熙和北辰擎在城外,已经将兵马整顿好,森然列队而立。杨熙有伤在身,却不顾北辰擎任鹳等人的劝阻,并未乘坐车辇,自行骑马过来,远远地便看到杨晔带着臣子们迎了出来。
荆怀玉混在众臣之间,见杨熙眼光望这边扫了过来,并非志得意满,却是平和中夹杂着些许端肃之色。荆侍郎何等乖觉伶俐,不等杨晔吩咐,立时抢先下跪叩头,高呼道:“微臣恭迎赵王殿下回京!”
他这么带头一跪,后面臣子们跟着便纷纷下跪,便是有那么几个不太情愿的,见到这般形势,也只得姑且先将就一番了。
杨熙微微一笑,北辰擎下马走上几步,将他扶下马来。杨晔一直在呆呆地看着他,此时忽然疾步上前,冲到了杨熙的身前。杨熙见他脸色不对,忙扯住了他的手:“怎么了小狼?”
杨晔大颗的泪珠滚了下来,呜呜咽咽地道:“哥,我在城里一直很担心你,怕你的伤势好不了……怕你醒不过来……”他抬起头,泪汪汪地看着杨熙,一边拿起了杨熙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肩头上:“你看看,卫勐铎这老匹夫,他临死也不干好事儿,他砍了我一刀!伤口很疼……真的很疼……疼得我受不了……”
他拉着杨熙的手哭泣不止,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杨熙看着他的泪眼婆娑,心中一阵阵抽痛,忙把他揽到了怀中,一边伸袖给拭擦,那眼泪却越擦越多:“我看到了,很疼是吧?来让军医给你好好看看。我的小狼受委屈了,都是哥哥不好,伤得不是时候,一点忙也帮不上你的,唉,真是委屈你了!”
俩人在这里腻歪,演一出兄弟情深的戏码,旁边诸人围观得尴尬,却又不好多说什么。一干侍卫中如魏临仙者未免心中腹诽不止:“从前你伤在那凌少卿手下,哪一次不比这次重!也没见你掉一滴眼泪。如今这乔张做致的,哎!”
过得良久,北辰擎方慢慢凑过来,低声道:“殿下,百官都等着您呢,小狼交给我好了。”伸手把杨晔从他手里扯了过来,方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