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更是喜上眉梢:“那太好了,我就怕没人爱看这个。杨大哥也有此雅兴,是小弟的荣幸。”
凌疏被他挤得一天跟钱宁搭不上话,心里郁闷非凡。待得晚间钱宁走了,他送出客人,回头就抽了大床上扫床的草刷子,趁着杨晔不备,一刷子重重地打在他的臀部,打得杨晔一声狂嚎,凌疏怒道:“我让你做精!客人来了一天,你搅得我们什么也没说成!你明天滚回洛阳去,不许赖在我这里!”
杨晔双手捂着屁股,哀嚎道:“你能跟他说什么?左不过是剥皮抽筋的这一套!我跟他说也是一样的,岂不省省你的力气?”
凌疏愤怒,拎着刷子接着撵。这一下满屋人影乱窜,烛光摇红。杨晔逃得几个来回,趁着他不备,忽然反身扑出,直接把凌疏扑倒在大床上,笑道:“你敢谋杀亲夫,得好好教训你一下!”俯身一口啃在他的唇上,见他不怎么反抗,便由着性子噬咬了一番。凌疏看他眼波流转,眼中光彩渐现,似有情动之意,忙用力扳开他的脸,道:“你还肾虚着呢,当心废了。”
108第108章
杨晔怒吼道:“老子不肾虚!”吼过后却也不免气馁,垂头丧气地伏在了他的颈窝中。凌疏趁机一脚飞出,连踢带踹地把他撵到了对面的小床上,喝道:“睡觉,不睡就滚!”
好日子总是过得飞一般地快,杨晔跟着凌疏混过了年关,混过了立春,眼见得天气渐渐转暖,草色树色都透出些鸀意来。凌疏便张罗着开始在作坊中酿酒,杨晔慌忙也跑前跑后地跟着帮忙。这酿酒步骤繁复,凌疏牢牢记着,杨晔不用操这等闲心,只是带两个伙计跟着搬运东西,听他的指挥便是。虽然累些,却甚是满足。
唯一美中不足之处,晚上睡觉时,他不敢靠近凌疏的床,害怕他说自己:“你肾虚。”这三个字简直成了杨晔的心病,让他忍无可忍,终于有一日,背着凌疏去找上了那个给他看病的大夫,好一番发作:“你凭什么污蔑我肾虚?小爷我的肾好得很,一点都不虚!你这样胡说,可是在故意地败坏我的名誉?以后我还怎么跟人家亲热?”
那老大夫忙道:“当时您的确有肾虚之症状,而且不轻。但老朽也没说肾虚便是因为纵欲的缘故,酗酒过度,饮食失调,一样可以出现肾虚之症。这个老朽当时跟那位酒作坊的主人说得很清楚,却不知他是怎么跟您转述的?”
杨晔狠狠地一甩衣袖:“老子又上他的当了!没想到看起来活死人一样无情无趣的,骗人倒是不动声色,一骗一个准儿!”却听得那老大夫强调道:“三个月,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儿!”
杨晔没好气地道:“知道啦!”甩手出门。
他立时便想回去跟凌疏理论理论,但想到自己在京师这一年,总是跟谢莲舫有些不干不净的勾当,心虚在先,也怪不得凌疏戏弄自己。思前想后,只得先把这一口气咽了下来。
杨晔一日日地隐忍着,隐忍着,终于忍够了三个月。
这一日两人对坐吃饭,杨晔便试探着道:“我来这里已经有三个月又好几天了。”
凌疏嗯一声:“想家了?那你回去吧。”
“不是的,我不想家。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我只是很寂寞。”
“那你明天不用干活,去山下酒肆里玩儿吧。谢娘也盼着你去,说你去了热闹。”
“我也不是想去酒肆,我就在山上。可我寂寞啊!”
“隔壁有几本闲书,你去看吧。”
他如此不通人情世故,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如今的杨晔要装出温存宽容的款儿,不敢对他用强,只能狠狠地把碗在案子上一顿,换来凌疏瞥他一眼:“一个碗五文钱。这里比不得你的王府,玛瑙碗随你摔打。”
杨晔气得吃不下饭,也不想再看见他,转身出去。第二日小杉子上来拉酒的时候,便跟着他坐了马车下山。路边有些早开的山桃,清礀湛雅,吹过来暖融融的芬芳气息。杨晔看着山景,熏熏如醉,笑道:“小杉子,我算不算是个美人?我比你凌疏大哥长得好看吧?”
小杉子侧头看他一眼:“男人有什么美不美的?不过细看,你是比他好看些。你眼睛比他的大,眉毛长一点。”
杨晔恩恩地点头:“我身材也不错呢!可是他为何就是不肯正眼看我?真叫个有眼无珠!”
他穿着凌疏的一件浅灰色柳条纹棉布的衣衫,深灰色的衣边和同色腰带,以手撑颌坐在车帮那里。小杉子看不出他的身材来,便老老实实地道:“我看不出你的身材。”
杨晔道:“看不出?那我脱了衣服给你看看。”言罢就去解了胸前的衣带,扯开衣襟将胸脯拍得啪啪响:“小杉子,你看我强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