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汽车行驶在雨中,贺朗把车开至最大限速,来到医院门口时猛然看见一个瘦削的背影,是顾安!
此时卢悦走在雨中,浑身都被雨水打湿,他一步一步缓慢地走着,好像离了魂的躯壳一般。
贺朗猛地停车,一个箭步冲过去,大力拉住卢悦的手腕,触手间灼热的温度让人心惊,贺朗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烫伤了。
“你疯了吗?发热了都不知道!”贺朗既心疼又生气地朝卢悦吼,可后者只是机械般地转过头看他,眼神茫然得厉害。
“你是……周赫啊。”他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好像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念出这个名字。
这一出声,贺朗才听出他的的嗓子都烧哑了。
“这是……录音笔,是邓辉谋杀贺朗的证据,你替我交给警察。”说着就把黑色的录音笔塞进了男人西装上衣的口袋里,接着就直直地向后仰去。
贺朗立刻把人接在怀里,卢悦这个人又湿又烫,贺朗眼里闪过一丝沉痛,然后立马抱着人进了医院。
“病人本来身体就虚弱,还让他在雨里走!”穿着白大褂的老头脸色十分难看,“再晚来点,都要烧成傻子了!”
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垂头看向病床上面色烧红的青年,紧紧闭着嘴没有说话,只是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焦灼和不安。
“等病人醒了,记得给他喝点水,多休息几天,不要累着。”白大褂老头交代完,接着就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屋里骤然安静下来,外面的雨声隔绝在窗外,只能听到雨打在玻璃上沉闷的声响。
贺朗坐在床边,静静地观察着青年的脸庞。青年似乎比前些日子更加消瘦了,脸颊的地方深深凹陷,像被人生生削去一块肉一样。眼窝更是没处看,深深的眼袋使整个人看上去憔悴极了。
看着这样的卢悦,贺朗简直心疼地无以复加。他慢慢地伸出手,想要温柔地抚摸青年的脸庞,却见青年突然像是受惊一般深深皱起了眉头。
“阿朗……我没有背叛你,我没有……”
卢悦无助地哭喊,好像在急切解释什么。
“不、不是的,我没有……不是我……”卢悦激动地小声啜泣,脆弱地流下了眼泪。
贺朗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愣是没法再往前伸出一寸。
他看着不断缩着身体哭泣的人,心脏像是凌迟一般传来阵阵剧痛。
梦里的那个人是不是正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看着他呢?是不是也用残忍的语言去伤害他呢?
想到自己曾趁着卢悦神志不清的时候狠狠掐着他的脖子,贺朗就难过地想要杀了自己。
他怎么会狠心这样对待深深爱着自己的人呢?他为什么不能试着去相信他呢?
贺朗眼眶发红,双手撑着床沿艰难地吐息着,后悔和自责充斥着他的内心。
他很想告诉他,他没有死,他活过来了。可是又怕卢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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