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见深:“……我竟如此深信不疑。”他顿了顿,“这不是重点。”
傅听欢吐槽:“只是让人不想回顾的愚蠢过去罢了。”
萧见深避而不答:“……总之我继续练了下去。还机缘巧合地得了这柄剑。”他扬了一下手中已经被磨了大半铁锈的青黑剑,这剑的名字与青黑相近,叫做‘青墨’,“但是——”
“二皇子死了。”傅听欢淡定说。
萧见深讶异地看了傅听欢一眼,眼神仿佛在说“这你也知道”。
傅听欢便“呵”了一声,淡淡然回答:“这有何难。”他又笃定,“还是你那柄剑杀死的。”说罢便等着萧见深再一次的讶异而佩服的目光。
萧见深道:“不错,我刚才告诉过你了。”
傅听欢:“……”
萧见深这时稍许沉思:“二皇子算是……死在我的面前的吧。”
傅听欢突然意识到最近萧见深同他说话时都没有再用‘孤’来自称了。
而说出这一句话的萧见深,眼前再一次浮现了当日的情景。
他半月前因机缘巧合而得到的青墨剑一觉醒来之后不知怎么地就不见了,当时宫中的侍女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却懒得与这些人理会:不过凡夫俗子罢了,看不住仙家物品又有什么奇怪?
剑虽不见,但每日采集天阳的修炼却不可耽搁,他再上高台,正要吸纳东边那乍然而出的一抹虹彩,就见高台之上,二皇子瞪圆了眼睛横躺在地,胸腹间插着出了鞘的青墨剑。
大片而断续的鲜血将高台的地面涂抹成稀奇古怪的圆圈图形。
萧见深对上了二皇子的眼睛。那一双往昔闪烁着狡狯的眼神在此刻已经变成如死鱼珠子一般黯然无光。
萧见深没有陷入太长时间的思考。他当然还记得自己上高台来的目的,于是先按时采了天阳,而后沉稳地将青墨剑从二皇子胸腹间插入,然后——
然后宫廷的侍卫就围住了高台,萧见深和二皇子的尸体一起被带到了皇帝的面前。
在来时的路上,萧见深已得了天独老人以独门秘法之“他心通”暗授机宜,说自己以大法力推算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其中种种乃是如此这般——
萧见深深信不疑。
因此当面对皇帝声色俱厉地指责以及失子嫔妃状似疯虎的谩骂时,萧见深沉着淡定:“你等凡人不识事实真相,仙师已告诉孤,杀人者乃顺妃。”
“咚”地一声,满殿里的嫔妃直接晕倒了一个。
萧见深又补充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夏虫怎明秋冬之寒?一人之生死何足道哉,你等若无其余之事就尽数退去,莫阻了孤白日飞升的金光大道。”
全殿寂静。然后就是皇帝气疯了的连喝:“来人!给朕把这魇着了的逆子拿下!——”
骆皇后也急道:“等等!”
但殿中侍卫已尽数齐步上前。
此时萧见深虽根深蒂固地认定了自己与凡人不同,但他毕竟年方七岁,看着众人如潮水般涌上,一时间反应也慢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