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那陛下为何不效仿古人,‘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为何还要……弃了尊严,一路从京师追到南方来?”
傅听欢还有很多想说的。
比如他想说假设你并未来江南,我虽心念着你,却也能够不去见你。
只要不去见你,再多的思念,再多的情愫,也终有尽付流水一去不回的那一日。
到了那时,我方能再见你一面。
或许这种乱人心魄的情感已经烟消云散,但你我依旧可成为,也应当成为,能够生死依托的知交好友。
大约静了那么几息的时间。
萧见深低头亲吻对方。
看不见的丝线捆着他们,让他们的身体贴合到了极致,几乎要融进对方的骨血中。
他从对方眼里意识到了对方所有想说的话。
但这在他看来如此可笑。
这世间有哪一位知交好友,会想对对方做尽下流的事情,还乐此不疲?
萧见深的叹息刚刚溢出口就被傅听欢吞入。
于是他撤出了一道空隙。在这仅有的空隙里,他说:
“朕不觉得来见你有损尊严,莫非你觉得去见朕有损尊严?”
这并非自己期待的答案,但并不出人意料。
傅听欢几乎想要苦笑一下了。
他一头栽进了一个名叫萧见深的深坑之中,然而对方正在这深坑之外冷静而又理智的看着他。
但并非是对方不好。
对方太好。
他从前以为感情只有辜负与不辜负两说,却从未想过还有像现在这样子的——你爱他,他也爱你;你深爱他,他只是……不那么深爱你。
他说不清自己心中的茫然、排斥和恐惧;还有喜悦、快乐和沉溺。
前者源于自身,后者源于对方。
于是傅听欢甚至无法将心中的那一点憎怨放到萧见深身上。
他看着萧见深,意识到自己哑然无言。
他此刻忽然间再不能有丝毫的防御。他只张了一下嘴,声音便不由自主地从喉咙中淌出来:
“我少时,丧父丧母,母亲爱我父入骨,只可惜……”
萧见深并不知这样的过去对傅听欢意味着什么。然而他很轻易地能够发现,此刻的傅听欢是何等脆弱。
他并不太想用这一个词来形容傅听欢,但是……他心中有了微微的不确定。他尚还能忆起最初见面时候傅听欢的模样,那虽然是一张不同的脸,但是他们有着同样的顾盼神飞,凌厉似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