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见深的手又滑到了傅听欢的脖颈之上,他微微收了力道,可是睡着的人还是蹭了他一下。
他于是收回了手。他又亲了傅听欢一下。
但下一刻,他自床上起来,捡起地上的破日剑,无声离去。
于是等到这一日的晚间,当睡着在床上的傅听欢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身旁的萧见深早已离去,而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正坐在屋子之中,以蓄着长长指甲的指尖逗弄一只蝎子的薛情。
傅听欢眉间蹙了一下,隐隐的不悦在他眼底一闪而过。
他自床上起来,贴身的衣服好好的穿在他的身上,所以他径自去开了衣柜,随意挑一件外衣披在身上,便坐到了薛情面前。
他没有表情。
因为此时的薛情脸上充满了讥笑与尖刻。
他没有开口。
因为薛情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他昨日来你这里,将所有的一切都发泄在你身上,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去……”她微笑起来,笑容中充满了神秘与期待,“这是第一次,却不是仅有的一次;这是你必然的宿命,却并非一点都不可逃脱。”
“其实你又何其无辜呢?”她忽然柔声说,“这天下是他萧见深的天下,与你又有什么样的关系?你为了帮他弄到春蝉蛊的秘密,甚至不惜自己中那春蝉蛊,以此来逼迫我将秘密说出……”
然后柔声变成了冷笑,薛情道:“我不能看着你因春蝉蛊而成为一个活尸,你却能看着我因泄露了释天教的绝密而成为一个死人!傅听欢,你多狠的心,多毒的手啊!”
“可惜毫无用处。”傅听欢叹了一口气。
“那乃是因为天也要这世上负心绝情之辈死得干净——”
“那乃是因为春蝉蛊有弱点是真的,雄黄酒能针对春蝉蛊的弱点也是真的。可惜春蝉蛊的投放时间,根本不是你带我去看的那个时间。我与萧见深的所有密信联络,都被你看在眼里,正因为被你看在眼里,所以你将计就计,九真一假,引我入瓮。”傅听欢道。
薛情唇角的笑容稍稍收敛。
她细细的眉梢高高扬起,这个动作让她脸上的刻薄展露无遗:“倒没有想到你竟想清楚了这回事……”
“这天下间大凡如此,越蠢的人总以为自己越算无遗策。”
“雄黄酒固然是春蝉蛊的弱点之一……”
“之一?”薛情冷笑一声。
“之一。可惜春蝉蛊并非这一代的蛊皇,否则这‘之一’倒是可以去掉了。”傅听欢负手道。
薛情登时一怔,脑中念头几转,脸色微变。
“这一代的蛊皇不在释天教。乃是因为它在刚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圣女薛情带离了释天教,与另一样镇派圣物金钩剑一起,入了中原之地。此后释天教几番派人深入中原寻找,终于得知金钩剑已为归元山庄傅清秋之成名佩剑;但那新生蛊皇却并不在傅清秋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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