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打不到车,只能费力搀扶着高烧到没有知觉的时烨,然而就在即将到达医院时,一辆卡车毫无预兆朝着他们驶来。
那条路并没有路灯,祁煜也是凭着听觉感受到了卡车的驶来,近在咫尺时才意识到了危险。
当时祁煜已经没有时间带着时烨一起走了,不过他还有两个选择:
放下时烨自己跑掉;
就算没有反应时间放下时烨,让卡车自然撞来,最先撞向的人也是时烨。
然而祁煜瞬间做出的反应是把时烨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危险区域。
冬天是慢节奏的,慢节奏的冬天却没有留给卡车刹车的时间。
多年前冬日的夜晚,倒在血泊中的男孩再也没有醒过来。
因为确实情况特殊,肇事司机也没有逃离现场,把昏迷的时烨送到了医院。并且主动自首,又给孤儿院赔偿一大笔费用,蹲了两年牢就出狱了。
祁煜和时烨相识的这六年里,用全部积蓄在时烨的十四岁生日里送给他一个音乐盒,那时正是盛夏。
冬日的寒冷像是一把不留情的剪刀,锋利残酷。将好不容易缝补上的心又重新剪开。
一直以来祁煜对时烨超然友谊之上无微不至地好。年少时的时烨也不清楚他对祁煜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也许是晦涩的感情在单方面生长。
祁煜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其实先天患有癌症,生命只剩下最后几年。在他最绝望之时遇到了时烨,他对时烨已经远远超过了一切语言能够形容的情感,没有办法说明。
就好像,他完全没有办法描绘出希望这种东西的形状。
所以他把生的机会留给了时烨,只愿把这份美好留在世间。
停在信息学院宿舍门口的豪车许久之后才踩了油门。
时烨回到了在帝都四环大学城附近买的公寓里。一进门就有一个小东西屁颠颠赶过来,直起身子,用小爪子抓着他的裤脚,一副乖巧讨好人的模样粘在时烨身上。
“小东西,都说了多少次别碰我的裤子。”时烨蹲下身子,宠溺地揉了揉小狗的小脑袋。
然后立马去洗手间用消毒液清洗了手,换了条裤子,换完之后又把手消毒一次。
小东西来之前钟点工一天打扫一次屋子,小东西住在时烨家,钟点工一天拖三次地。
时烨回到家里,洗漱完之后就进到书房,开始专注书写教授留的作业。
大三的课程并不多,所以时烨很快完成了学校留的功课。叶新还开玩笑说就算他不写作业,门门挂科也能顺利毕业。
但时烨每年期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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