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还小,可是你还有你儿子,都仗势欺人,我要去告诉太皇太后和皇上表哥,让他们做主!大家一起仗势欺人,都等于没人仗势欺人。”
说完,还使劲拍着莫尔根的肩膀,以示自己的重视。
鳌拜额头青筋直跳,仿佛猎鹰般盯着佟安宁,视线在她纤细的脖子游荡,让佟安宁觉得发毛。
众人:……
果然小孩子最拿手的还是告状。
达福闻言,嘲讽道:“真是幼稚,有本事不去告状!”
佟安宁才不会上当,闻言理直气壮道:“谁让大人都没本事,只能我这个小孩去告状了!”
现场的九门提督讷苏肯、佟国维、还有莫尔根顿时有些丢脸,觉得有被扫射到。
至于苏克萨哈此时开始咳嗽了起来,他起身捶着肩膀:“咳咳!各位大人,本官之前是担心淑玉,既然现在佟大人来了,也就没有本官的事情了,老夫先告退了。”
有意思的东西看完了,也是时候下场了。
“苏克萨哈,你看完热闹,就要走!哪有这种好事!”鳌拜起身挡住了苏克萨哈的去路,冷冷道:“达福今日碰到这事,还是为了接你家的宝贝闺女,是不是你和佟国维串通一气?”
佟国维正色道:“鳌大人,慎言!在下从未和苏克萨哈交往过。”
“哼!明面上谁都这样说!”鳌拜才不信。
九门提督讷苏肯见状,拉过佟国维,语重心长道:“佟大人,事情不能再折腾了,这样吧,由我和苏克萨哈大人做见证,让莫尔根给鳌拜大人磕头认错!此时就算过去了,毕竟这事仔细论起来,莫尔根也有错,他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官职,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丢了吧。”
佟国维皱起眉,面上有些犹豫。
有讷苏肯、苏克萨哈做见证,鳌拜面子有了,事情也好解决。
其实他也倾向于这个解决方式,只是此种方式不能由他说。
“这个……”他语气为难。
佟安宁扣了扣莫尔根的肩膀,“小舅舅,你觉得呢?”
莫尔根低头郁闷道:“一定要认错吗?我来救媳妇的,天皇老子来了,我也是有理啊!”
鳌拜闻言,嘲讽道:“你一个从五品的参将,给我这个一品大员磕头,还不够格,要认错可以,给我儿子达福磕三个响头,今日之事,看在讷苏肯的面子上,也就过去了。”
“要我给他磕头!”莫尔根面容一阵扭曲,攥紧了手。
佟国维怒声道:“鳌大人,别太过分了!”
鳌拜抱手冲着紫禁城的方向叩了叩,“我儿年前被皇上御赐御前三等带刀侍卫,官居正五品,他一个从五品,别说磕三个响头,就是三百,三千,我儿也受得起!”
佟国维语塞。鳌拜说的没错。
“姐夫!我,磕!”莫尔根艰难地挤出这话,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一顿地走到达福跟前,膝盖要弯不弯的,眼睛赤红,脸皮抽搐,浑身写着抗拒。
“跪啊!要不要我让人帮你啊!”达福嘴角右歪,笑意带着嘲讽轻蔑,眼中带着恶意和兴奋,他就喜欢看这些犟头匍匐在地。
佟安宁有些不忍的将头埋进了佟国维怀里。
佟国维轻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同时将她抱在怀里,防止她捣乱。
角落的富察·丹珠已经满眼泪花,揪着衣襟泣不成声,脸上满是心疼和不忍。
“砰”的一声,莫尔根膝盖磕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佟安宁脑袋一紧,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有多头疼。
“达福大人,对不起!”莫尔根直愣愣地伏地磕了一声,脑门和地板发出清脆的声音,可以看出对方绝对没有敷衍。
莫尔根磕完第一个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达福。
达福看到他额头的红痕还有对方瞥屈的态度,不得不说气消了不少,“还有两个呢!”
“达福大人,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见谅!”莫尔根毫无感情地说完这句,又是对着地板狠磕。
这一下让他的脑门肿起了一个包。
达福笑的更畅快了,“不错,不错,响声够大!是只会叫的狗!”
富察·丹珠被莫尔根两个手下拦着,防止她冲过去。
“莫尔根!”富察·丹珠凄楚地看着他。
达福身形一震,僵硬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富察·丹珠哭的就更狠了。
纳喇氏瞅着二人,心中如针扎一般,同为女子,她阿玛是四大辅臣,为什么自己都无法拥有这样的感情。
目光落到此时笑的狰狞丑陋的达福身上,她眼中的厌恶快遮掩不住了,只能低头抚摸自己的腹部。
也许,正因为阿玛是四大辅臣,所以自己不能拥有这样的感情。
佟国维看到他俩这样子,心里感慨道,真是个狡猾的小子。
达福见他们这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抓起桌上的一个杯子砸向莫尔根,“还有最后一个,快磕!这次我还要听出响!”
莫尔根溅了一身茶水,回头道,“达福大人,属下向您道歉!”
说完,脑袋又是一下磕到了地面,再次抬起头时,额头中间已经肿起一个乌青的大包。
看到莫尔根失魂落魄,仿佛木头的模样,达福一扫今天整日的憋屈,探着身子拍了拍他的脸,“好!好!我原谅你了,等到你们俩成亲的时候,别忘了给我一张请帖,我一定给你们送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