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奶嬷嬷,说明就是要保下孩子,如果不是这些赌坊老板每隔一段时间就放“纳喇氏动胎气”、“鳌拜父子又对她发火”、“纳喇氏又受伤了”、或者“大夫诊断流产风险扩大到七成”……他们可能就不会赔这么惨。
佟安宁听到这些消息,一时无语,这不就是上辈子的营销和舆论引导吗?
不过她好奇,那些赌坊老板为什么能确定纳喇氏一定能平安生下孩子呢。
其实,当然是他们有自己消息来源,如果纳喇氏真危险了,那么放出的消息估计就是“胎象安稳”、“夫妻相敬如宾”、“达福为儿低头”……
即使真爆出了冷门,他们也不会亏。
康熙四年九月。
在准备了将近一年后,紫禁城的坤宁宫终于迎来了它的女主人,负责操办的礼部人员简直快要喜极而泣了。
为了操办皇上的婚礼,从定下皇后人选后,他们就忙的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从聘亲大典,为了聘礼和各部磨嘴皮子,之后还有祭祀大典、祭祖、祭祀太祖太后、宴请宗室大臣,普通民众成亲尚且举全家之力,他们皇帝大婚可谓是国家大事的,当然更忙碌。
除却赫舍里氏,钮枯禄氏等人提前进了宫,九月初八,康熙大婚,大清门打开,大清门作为紫禁城的正门,平时都是关闭着,除了重要节日或者祭祀的时候才会偶尔打开,而且从这里出去的只有皇帝、皇后、太后,其他人只能从神武门进去。
而赫舍里氏作为从大清门抬进去的中宫皇后,更是殊荣无上,钮枯禄她们只能走神武门。
皇上的大婚仪式复杂繁重,从天明一直忙到了傍晚,赫舍里氏终于迈进了坤宁宫。
赫舍里氏从门槛上压有两个苹果的马鞍跨过,“鞍”同“安”,跨马鞍之俗由此而来。
进入内殿,就是坐帐礼环节了。
康熙神情严肃的和赫舍里氏坐在一起,吃着名为子孙饽饽的饺子,就是那种在锅里只淋了一遍热水的生饺子,有坤宁宫外一对侍卫夫妇高声唱着满语交祝歌。
佟安宁挤在人群里,看着两个稚气未脱少年帝后,穿着繁重奢华的吉服,看不出有多少威严,只让她感受到衣服上的千斤重担。
看了一会儿热闹,佟安宁看到塔塔在外面冲着她招手,和赫舍里氏说了一声,挤着人出去了。
出了坤宁宫,塔塔拉着她的手,“佟格格,格格在永寿宫等你,她今天心情不好,你去哄哄她好吗?”
在皇帝大婚之前,尤其昭妃钮枯禄氏等人入宫后,伊哈娜就不能待在慈宁宫后殿了,她住进永寿宫,是西六宫之一,虽然她现在只是庶妃,可是享受妃位待遇,加上背靠太皇太后、科尔沁,所以住在永寿宫主殿,也没人敢指摘。
现在皇后进了坤宁宫,就不知后面会不会计较这些。
来到永寿宫门前,宫门关着,等到佟安宁进去后,守门的小太监就将宫门关了。
塔塔解释道:“是格格的命令,省的有人打扰。”
其实不止伊哈娜这里,昭妃钮枯禄氏的延禧宫都闭了宫门,
进了殿内,伊哈娜撑着下巴坐在桌前发呆。
佟安宁给了塔塔一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侧,正要发出声音,谁知伊哈娜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哼哼!你要干什么?”
佟安宁干笑:“我这是给你提精神!”
“呵呵!”伊哈娜还不了解这人,直接去挠她的痒痒肉。
“哈哈哈……啊啊哈哈!别……别……我知错了!错了!”佟安宁连连求饶,没办法,伊哈娜大她六岁,两人的体力相差太大,她就是想反击,也要考虑现实情况。
伊哈娜闹够了,见她的头发乱了,将人拉到梳妆台前,给她整理头发。
“安宁,你知道永寿宫之前住的是谁吗?”伊哈娜轻声问道。
佟安宁:“紫禁城我就了解景仁宫和慈宁宫,其他我就不知道。”
伊哈娜叹气,“永寿宫之前是先帝的董鄂妃居所。”
“啊?”佟安宁愣了一下,仰头看着她,“伊哈娜,你羡慕董鄂妃吗?”
和她相处这么久,没看出来她恋爱脑的症状。
伊哈娜点了点她的小鼻头,“身为女人,当然羡慕能和丈夫恩爱,不过董鄂妃,就不用了,她让先帝废了一个科尔沁的皇后,还让皇太后独守空房十多年,因为她,科尔沁的脸面被踩进泥里,我怎么可能羡慕她。”
佟安宁嘴角微抽,提醒道:“那你为什么选永寿宫呢?还告诉我董鄂妃住在这里过。”
伊哈娜此时已经给她整理好了,“我也不想住这里啊!我想住坤宁宫,不也是没法子?”
都是皇上安排的,她只能住这里。
佟安宁:……
不用对她这么诚实的!
殿内的其他人倒吸一口凉气,塔塔连忙道:“格格,你胡说什么?”
今天还是皇上皇后大婚,如果格格的话被传出去了,肯定会被有心人利用。
“屋里都是自己人,我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伊哈娜笑道。
佟安宁从椅子上跳下来,握住伊哈娜的手,“伊哈娜,你要照顾好自己,皇上平时对你还是挺好的,当不了皇后也没什么,活得久才算本事!你还有皇太后、太皇太后,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如果她记得没错,赫舍里氏最后难产死了。。
塔塔此时已经心累了,她小声地提醒:“佟格格,咱不能这样说!”
皇后才入宫,佟格格这话有诅咒皇后的嫌疑啊!